“是。”高冠女侍應下。
“今日起,你便是本宮身邊的一品女官,去敬事房換牌子吧。”
“是,奴婢謝娘娘恩典!”高冠女侍驚喜交集,並跪拜謝恩……一浪起,一浪跌,是皇宮裡亙古不變的定律。
大越的西宮,由於接到父親病重的訊息,終生無子的西宮娘娘被聖上特准回家探望德高望重的老父。
馬車進了國公府,沒多久,國公府後門悄悄駛出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馬車去了一間酒樓的後院,爾後再無人出現。
沒多久,城外,一座隱秘的別院裡——
“你說什麼?!母親,此話當真?!”一身華美服飾的貴人騰地站起,一臉驚詫地望著坐在自己跟前的,約四十多歲身穿朝服的婦人。
“自然是真!據說與那賤人極像,與聖上甚是神似,錯不了!娘娘,老天有眼,不負娘娘數年來的堅忍……”瞧著仍如春花般嬌嫩的貴人,那位年方四十五歲卻宛若年過花甲的老婦淚花點點,已然泣不成聲。
貴人腳步浮浮,踉蹌地走了幾步,先是面無表情地呵呵兩聲,好半晌,這位西宮娘娘發出一陣驚心狂笑,“哈哈哈……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啊哈哈哈……”
“娘娘的父親已經派人前去西疆秘查暗訪,娘娘,您在宮中,儘可安心!”老婦也不勸阻她的癲狂,一徑說著官人要傳達給女兒的話。
“哈哈……安心?!呵呵,本宮當然安心!本宮一直都很安心!如今就更加安心了!哈哈哈……還活著!她居然還活著!啊哈哈哈……”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越國的金鳳正宮內,一名尊貴的婦人接到密信。頓時臉色一片慘白,猶如一驚弓之鳥。
“快!速速告知林安,馬上撤離西疆!”
“可是娘娘,不在西疆,林公公他們還能去哪兒?!那邊在各國安下的釘子防不勝防,也就這西疆的安城才清靜點,而且那兒還有神醫在。”一名宮人神色惶惶道。
尊貴婦人心驚膽顫,卻仍把貼心宮人的話聽進心裡去,她不安地在宮中走來走去。
“可這訊息太驚人了!這事本宮既然能知,其餘有心之人也會知道!過不了多久。將有大批殺手暗中前去安城,到時候肯定天下大亂!我兒……我兒豈不是再落虎口?!”
“娘娘,您先冷靜下來!娘娘,林公公說過,三皇子如今身子大好!而且前段時間不是還說、還說三皇子殿下與她比較親近,不如……”
尊貴婦人這時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聽了宮人一番話,頓時豁然開朗,“你是說……對!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此刻眼神清亮無比,一掃方才的心慌,一手緊緊揪住垂落跟前的金絲帷簾,“我的兒……是母后沒用!”她缺少強悍的母族庇廕。若不是自己有幾分心計,她的皇兒早已夭折。但也導致她母子離散十載有餘,每每想起,直教她痛得肝腸寸斷。恨得咬牙切齒。
強忍淚意,華貴婦人終是下定決心,果斷地吩咐心腹宮人。“傳密旨,讓林氏安守原地。如察不妥,立刻求助大公主庇護!”
宮人嚇了一大跳,猛地抬頭,“娘娘……這、這豈不是要暴露殿下的身份?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對方與其母一樣心懷不軌,三皇子等人豈不羊入虎口?!
“不然又該如何?能醫治我兒的神醫就在安城!萬一出什麼事,尚有一絲生機!那賤人害得本宮骨肉分離,害得我兒自幼詐死背井離鄉,忍辱喚他人為父母!這筆債,自然該她的女兒來償還!更何況,讓她知道我兒是她的親弟弟,她還能見死不救?”
宮人越聽眼睛就越亮,憂喜參半,“娘娘說得對!娘娘與那賤人是生死對頭,可三皇子與她的女兒乃親姐弟!”越想越靠譜!“據林氏一家描述,大公主殿下性情溫善,雖容貌與其母如同一轍,性情卻與當今聖上極為相似!而且她入得天宗門派,習得一身不凡本領!如此說來,安城確是三皇子絕佳的安身之所!”
“所以,本宮必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讓其女,來替我兒擋去其母帶來的一切災厄!”
“娘娘英明!”宮人跪伏領旨。
……
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像,攤擺在一張厚實案几上。
“這就是那幅引來流言無數的畫像?”
案几前,坐著一名三十多歲,渾身散發一股威嚴的美髯公。他十八歲登基,由於長年疲於國事家事,他俊容精瘦,鬢角不知何時已染上幾縷灰白。濃眉,一雙眼角微翹的丹鳳眼閃閃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