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大不了就從寧夏移兵過去防禦,但烏斯藏卻是麻煩。川、貴地方上的土司本來就不消停,若是在得了那些不像佛門弟子的喇嘛之助,那就更麻煩了,大患倒是不會有,但卻會牽扯不少精力過去。
謝宏制訂的未來幾年的計劃很奔放,同時消耗也大,所以他一直都是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來處理問題的。能用一分力解決的,就不用二分;能借勢不戰屈兵的,就肯定不會動刀動槍,解決倭國的計劃,就很好的遵循了這個原則。
所以,以唐伯虎看來,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出來手經略西域,莫不如花錢買消停呢。吐魯番的野心也許不會因為回賜而打消,但那些喇嘛們還算是有點信用的。
“遲早也要處理的,誰敢鬧,就狠狠收拾誰。”謝宏惡狠狠的回應道。
“難道在南征北討的同時,還要西征?”
唐伯虎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問道:“謝兄弟,你要知道,西征的耗費,甚至比征伐草原還大,最關鍵的是,除非重新打通絲綢古路,否則,西征是一點收益都沒有的!何況,以你最新繪製的地圖來看,西征能到達的地方,從海路走似乎更方便些……”
“西征是遲早要做的,卻也不急在一時。”謝宏笑著擺擺手,“明年開始,大明九邊都會進行變革,瓦剌元氣未復,河西的防禦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除了墾荒、均田令之外,邊鎮改革最重要的一項舉措就是兵農分離。軍戶的名稱會保留下來,卻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概念,因為謝宏的新軍政是以唐朝府兵制為基礎,加以募兵制而成的,再加上英靈碑等輔助手段,應該算是相當先進的制度了。
這項制度帶來的最直接的變化,就是邊軍戰力的大幅上升,以遼東為例,變革進行了不過兩年,原來的遼鎮在九邊中也不顯眼,但如今,遼鎮邊軍卻是大明最精銳的一支兵馬。
能在應州大戰中摧枯拉朽擊潰虜騎,靠的可不光是裝備,騎兵本身若不具備相當的素質,也不可能打得那麼順手。用騎槍靠的是技巧和騎術,使鏈錘靠的就是純粹的力量了,想成為合格的重騎,單靠短時間的訓練肯定是不成的,這些人都是精選出來的精銳。
抽調了三千騎,遼鎮剩下的兵馬不過兩萬。是否攻打明軍,朵顏三衛內部也存有極大的爭論,花當雖然是頭領,但親明派卻落於下風,畢竟韃靼瓦剌聯手,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可戰勝,這個時候不跟風又更待何時?
眾意洶洶,不是花當能擋得住的,在福餘部的屠餘的極力鼓動之下,三衛中不少人都是動了心,並且很快付諸了行動。
雖然叫得響亮,可屠餘的動作卻並不大,只是沿著渾河一線,向瀋陽衛,撫順關,西平堡三處衛所發動了試探性的進攻,每處動用的人馬不過千騎,與其說是進攻,還不如說是試探。花當對此的評價較為生動,他說屠餘就是條豺狗,貪婪又怯懦。
當然,用兵謹慎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只是豺狗的試探卻撞了鐵板,福餘部的騎兵剛一越界,遼鎮的騎兵就從堡寨中蜂擁而出。少量重騎兵局中,輕騎在兩翼,邊軍們紅著眼睛衝了上來,站瓜切菜般把措不及防的牧人殺了個精光。
捱了這當頭一棒,朵顏三衛消停了,這樣的試探結果,實在超出了屠餘的想象,當下便麻了爪,再不復之前的囂張。
別說是他,就連跟遼東打過很多次交道的花當都有些想不通,遼鎮的兵馬哪來的這麼高計程車氣?就算他們都是騎兵,在平原上不怕埋伏,但卜一見面就全力猛攻,這也不是明軍的作風啊。
明軍計程車氣是有來由的,除了感念正德和謝宏施下的恩德之外,職業軍隊的制度也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如今遼鎮的邊軍清一色的都是職業士兵,不打仗的時候,他們也拿著一份不菲的軍餉。但是,比起戰時的收益,這份軍餉實在算不得什麼。
最基本的,戰事一起,軍餉就會變成雙份,另外還有份津貼。這是固定的,若是在戰場上立了功,那就更加了不得了,軍功授田、授地,這制度可不是擺著好看的,而是實打實的在實施!
田畝可以交給衙門耕種,自家只要領收益就好了;授地是另一種概念,這些土地不是耕地,通常是用來開設工場的,所以,授地就相當於授產業,跟田地比起來不太一樣,但同樣具有吸引力。
當日為了加入楊浩然勤王的騎兵隊,遼鎮的將校們不知爭執了多少場,好幾次都差點動了武,為的可不光是榮譽,想把握立功的機會才是最關鍵的。在這般高漲計程車氣下,又有什麼無法戰勝的敵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