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九少爺恐怕心裡早有主意,屬下不敢多言。”
“哪裡有主意,這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論去哪裡,你貼身保護靖華,他傻的連路都分不清,乾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上爻繼續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麼事?”
嚴樹心裡頓時一嘆,想著果然剛才走神了,於是他再說了一遍宋應山北上的訊息,上爻聽完算了算時間,想來也就是這兩天了,他起身渡步,問道:“李震生的人都給馮硯吞了?”
“在城裡的都降了,李震生在山西的兵都是閻錫山給的,收回去了。”嚴樹道。
“馮硯這趟來,惹了麻煩也不驚慌,看來和山西沾了關係。”上爻笑道:“這件事也只有等乾爹來了才能商量。”
“馮將軍和司令現在是踩在一條船上,不怕鬧翻。”嚴樹附和道,上爻擺手,“乾爹沒事不往上海去,這次找大哥就不會有好事。馮硯急著把乾爹弄過來,必定是包藏禍心。”
話到這裡,嚴樹不敢再接下盤,上爻笑道:“咋們就等,看看馮硯能玩出什麼花招。”
下午,上爻在屋裡和嚴樹下棋,小段過來竄門,請上爻去戲院裡聽戲,嚴樹看著小段笑的無害又陽光燦爛,自覺的收起了棋,準備出門。
上爻本來是不想見馮硯,可想想既然都演了這麼久的良友也不差這幾天,忍過去也就算是好了,上爻說要去屋裡換件衣服,小段便候在廳裡。
上爻回到房裡,靖華背對著上爻在桌邊看書,這書還是嚴樹前幾日找小段要的,給上爻解悶,可他從沒看過,方才上午的爭吵現在也過去了,上爻心裡平靜下來後,左思右想也覺得自己對靖華太過計較,其實靖華真的犯不著裝傻,他那樣孤苦無依的在這屋裡等著,也著實受了罪。
上爻站在靖華身邊反省了片刻,想著只怪自己,他面對靖華,就是那麼容易失控。
“靖華。”上爻輕輕喊了聲,靖華沒理他,自顧自的看書,上爻心想他的脾氣真上來了,從前他幾乎沒見過靖華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句,在這沉默裡,上爻打量著靖華,靖華的側臉很柔和,像是個滿腹詩書的教書先生,他確實不傻了。
上爻拿出一套衣服毫無顧忌的在靖華旁邊換上,收拾了自己一番,上爻走到靖華身邊彎下腰抬起靖華的下巴,親了他一下,道:“晚上早點休息,我回來的晚就別給我留門。”說罷上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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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陷阱(上)
小段見上爻穿著一身時髦的短裝英俊瀟灑的出來,連忙笑意盈盈的走到上爻面前,笑道:“九少得趕點時間,馬上戲就要開場了。”
上爻點點頭,同小段一起離開,嚴樹欲跟上,小段卻回頭朝他說道:“嚴大哥不用去了,有我陪著九少,不會有問題的。將軍聽完戲還要和九少多敘會。”
“這是馮將軍教你說的?”上爻側過臉問小段,小段正直的笑道:“自然不是,九少難不成怕將軍會吃了你不成。”
“那就聽你的,嚴樹就不用跟著了。”上爻邊說人就和小段一起出門了。
在車裡時,小段一直看著上爻,上爻笑問他,“我現在不怕馮將軍會吃人,倒怕小段你會吃人。”
小段聽著上爻調戲自己的話,連忙側過臉看別的地方,臉上卻有些淡淡的笑意,他輕聲問道:“聽人說九少會唱戲,扮相好看。”
上爻聽到這話,微笑道:“會唱,不過是找點樂子,上不得大雅之堂。”
“要是有幸能聽九少唱一段,該是有了耳福。”小段溫柔的說道:“九少醉酒時倒是哼過曲子,聽著像是《釵頭鳳》。”
“一曲《釵頭鳳》,多少離人淚。”上爻沉聲道:“人世有太多無可奈何,從前有人告訴我,人要是沒有了顧忌,便神佛無阻,這話其實說來容易,能做到太難,要是沒有母命難為,也沒有了這令人唏噓的釵頭鳳。”
“九少,你能得靖華一人心,便不是歡情薄。”小段笑道:“我也聽說了一些你們的事,過去的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
上爻聽著小段勸慰自己,朝他笑道:“你這張嘴,就是甜,要是靖華知道我心裡所想,該有多好。”
小段聞言勉強的笑了笑,上爻沒再繼續說話,他看著窗外有個書店,反倒是想起了靖華看書的模樣,心裡頓時覺得有些落寞。
到戲院時,門口站立著士兵,上爻下車後小段尾隨而來,兩人一起進了戲院裡,裡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