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不成,總是要搏一回。我需想個法子,讓他能與我單獨相處一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他。”
此時門簾子掀起,一個丫鬟走進來道:“前頭戲班子已準備停當,菊姑娘、姝姑娘已經去了,老太太要我請梅二爺和兩位姑娘也過去。”
梅書達聽罷點了點頭,一把將珍哥兒舉起,笑道:“走,一起去看戲。”說著往前走。一行人跟在楊母身後,到了楊母院外,只見楊晟之早已帶了一幫女戲子等在戲臺子底下。楊母先坐了,眾人才方落座,梅書達原想與柯瑞等同坐一桌,卻聽柳夫人道:“達哥兒,咱們娘倆坐一處罷。”梅書達只得坐了下來。
楊晟之見楊母來了忙呈上戲目,楊母點了一出《蟠桃會》,又讓同輩的妯娌親眷點,眾人推辭一番,點了一出《大拜壽》。輪到柳夫人,柳夫人卻不點,讓與梅書達,梅書達知楊母素愛討口彩,點了一出《富貴長春》,楊母果然歡喜。
臺上咿咿呀呀唱得熱烈,梅書達卻是心不在焉,時而朝婉玉處瞥上一眼。婉玉抱著珍哥兒與紫萱、楊蕙菊、姝玉、妍玉、柯穎思等坐在一處,妍玉見梅書達頻頻朝這邊望來,不由抿嘴一樂,偷偷拽楊蕙菊的袖子,用扇子遮著,指了指梅書達,附耳道:“你的姑爺直往這裡瞧呢,是不是過會子找個清幽的地方,你二人聚上一聚,好好兒的互訴衷腸?”
楊蕙菊微一抬頭,果看見梅書達往這邊看,心中一喜,臉兒卻紅了,捶了妍玉一下道:“呸!沒臉的小蹄子,淨會編排人,待會子去找你的瑞哥哥,別在我眼前晃盪。”
婉玉見狀也朝梅書達看去,二人的目光一撞,婉玉立刻對他使了個眼色。梅書達微一怔,只見婉玉抱著珍哥兒站了起來,走到柳夫人跟前道:“姑媽,珍哥兒年紀小,外頭又熱,不能多待,我把他送回老太太屋裡,讓丫鬟們看著他玩罷。”
柳夫人對婉玉已大為改觀,見珍哥兒玩了半日,果然有些蔫了,遂和顏悅色道:“你去罷。”婉玉點點頭,經過梅書達身畔,輕輕一拉他袖子,梅書達微一側面,又見婉玉跟他使了個眼色。梅書達心中奇道:“這柳婉玉要做什麼?”梅書達好奇心甚重,待婉玉走遠了,便輕咳一聲道:“我先去一下,等一下便回來。”說完起身便走。柳夫人忙吩咐旁邊丫鬟道:“過去伺候著。”梅書達擺手道:“不必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他徑直進了楊母房,見婉玉安置了珍哥兒便往後門走,梅書達便悄悄的跟上前,直走到一處山坳當中的石洞,婉玉方停了下來。梅書達見左右無人便跟了進去。一入內,滿心的疑問還未說出口,便看見婉玉含著淚道:“小弟,我是你的姐姐蓮英爹爹好麼?孃親的病好些了沒有”說著,淚水如滾瓜似的掉落。
梅書達登時便呆住了——
第十三回【下】
梅書達挑起眉頭,將婉玉從上到下打量幾遍,不可置通道:“你是我姐姐蓮英?”婉玉含淚點了點頭,道:“你身上戴的荷包就是我給你繡的,因你今年要應試秋闈,為圖吉利,我還在荷包裡頭繡了‘前程似錦’四個字。”看著梅書達驚愕的神色,頓了頓又道:“或許你不信我,但我說一件事,你保準就信了我原先不是瘸子,小時候剛會走路的那陣兒,爹的愛妾懷了身孕便想除掉哥哥,趁人不備把花架子推倒了,哥哥雖拽了我一把,可花架子倒下來還是砸了我的腿,從此便不能走路。爹查明真相,動了雷霆之怒,將小妾的胎打了遠遠打發走,更立下規矩,凡梅家男丁,除非妻子不能生養,均過三十歲方可納妾。因此事是家醜,對外人言便說是我天生腿殘罷了。這樁事情一直是個極大的隱秘,只有咱們爹孃兄弟並兩三個梅府的老奴知道而已。”
梅書達聽罷只覺心神激盪,似有一腔熱血直衝上頭頂。婉玉所言分毫不差,正是梅府中一樁陳年秘事,他亦是去年與楊家訂親之後,梅海泉將他叫入書房訓話方才得知此事。梅書達再想起自己與婉玉素不相識,而見第一面婉玉便曉得自己是梅家的二爺,甚至知曉荷包中所繡何字,且一舉一動、神態語氣與梅蓮英別無二致,由此推斷,面前之人竟可能真的是梅蓮英了!但梅書達只覺驚駭荒謬,將信將疑道:“若你真是我姐姐,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莫非你是鬼,附身到柳家五姑娘身上了?”
婉玉哽咽道:“說來話長,我我實在是被姦夫淫婦所害,險些與你們陰陽兩隔”便將自己如何被推下荷塘借屍還魂的事情說了,又粗粗講了這些時日的見聞,最後道:“你若不信,可去看柯穎思頭上戴的燈籠金釵,那釵環原本是我及笄時孃親送的首飾,我死後,楊昊之將釵送了那淫婦。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