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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破的人是少東家,忙高聲喊人。

劉小帽跑出來,吩咐夥計把楊天順抬到住房,放到炕上。

楊家老少都圍聚來,天順媽拉著兒子的手,驚恐萬狀,不知兒子遭了什麼劫難,哭喊著兒子。

楊仁德急得來回走著,自語著:“這是咋的啦?”

楊天福認定弟弟又被鬍子綁票了,氣得握緊拳頭,骨節直響。

淑英用溼手巾揩淨楊天順臉上的塵土,又沏了碗糖水吹涼,用勺喂著楊天順。

楊天順的嘴翕動著,眼睛睜開了,他看著周圍的人,微弱地說:

“爹,媽,我……我沒事兒。”

天順媽問:“孩子,你這是……”

楊天順又受到什麼刺激似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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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證(21)

二十一

“九、一八”事變後的幾天裡,太平鎮也迅速地發生了變化,首先是日本開拓團掛起太陽旗,接著又在鎮上四處張貼告示,散發報紙。太平鎮的人圍聚著,聽識字的人高聲宣念著,這才明白又改朝換代了,日本人搶坐了張大帥的位置,人們慌亂,整天地議論,打探,傳播著外面的訊息,或把眼光集中在日本人身上,彷彿能從他們的神情舉止,獲得某種資訊,一些商號怕搶劫,落幌關門,也有的趁機哄抬物價,散佈天下大亂,多儲備糧食物品。

開拓團神氣了,連那些平時穿著木屐,躬著腰,邁著小碎步的日本女人,也挺直腰板,眼睛四處溜看,而男人更兇惡了,在街面上大搖大擺地走著,看誰不順眼,管你是穿長衫馬褂,還是短上衣的,非罵既打,特別是在鄉軍人,奉命結集到鎮上,他們三三兩兩走進飯館,酒足飯飽後不給錢不說,臨走時拎上幾瓶酒,掌櫃稍有怠慢,他們便把飯館砸個稀巴爛,還有的闖進窯子,一個窯姐要遭數個日本人蹂躪,只有煙館日本人不曾涉足,本部怕他們染上煙癮,喪失戰鬥力,嚴令不許抽大煙白麵。鎮公所,商會,警察署的人都蔫了,開拓團瞬間成了太平鎮的中心點,川島是開拓團團長,自然成為太平鎮的主宰人物。還有平川,這個狂妄的好戰分子,可算等到發洩淫威的機會,他穿上載新的軍服,頭戴戰鬥帽,腰懸日式指揮刀,皮靴故意踏得很響很響,每天要在繁鬧的十字路口走幾趟,名曰是巡查,他受命組織臨時守備隊,負責太平鎮的治安。

人們在注視開拓團的同時,也都懷著一種不可言喻的心情,觀察太平鎮駐軍黃營的動向,但幾天過後,黃營猶如一潭死水,似乎與世隔絕了,百姓們很洩氣暗罵黃營是窩囊廢,其實,他們哪兒知道做為駐軍的最高長官黃漢國已幾夜未眠了。

黃漢國在事變的第二天就知道瀋陽陷落,接下去是長春,太平鎮唯一的一部電話是黃營與團部的直線,黃漢國幾乎手按著電話等待上級命令,當他看到報紙上日本人的叫囂和一個又一個城鎮失陷,他的心急得要窒息。副官不時將鎮上的情況向黃漢國彙報,尤其是日本人的一舉一動。三個連長也總來營部,駐在鎮外的萬立中乾脆坐在營部不走了,直門嚷著要打。

“媽的,這小日本也太洋棒了,營長,咱們不能眼看他們胡作非為,打打他們的銳氣。”

黃漢國說:“高團長正在與吉林司令長官公署聯絡,我想近日會有決定的。”

二連長洪大林說:‘咱們聽命令,上邊讓打再動手也不遲。“

三連長齊念哲老實厚道,表示一切聽黃漢國的。

“還等啥兒呀,你沒見報上說,瀋陽長官公署的榮秦都逃到北平,咱們現在是群龍無首,再等下去就有繳械的危險,依我看,咱們先下手為強,把太平鎮的小日本都收拾了,你們不敢打我們一連幹,營長,你看咋樣兒?“萬立中擦拳磨掌,單等黃漢國點下頭,他就回去調兵。

黃漢國也有過這樣念頭,他分析了各方面情況,知道整個東北即將淪於敵手,他以前便有這個擔憂,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素有反日情緒,無奈他是一個下級軍官,沒有主動權和決策權,他在電話中也象萬立中那樣請示高鴻倫下令,抵抗日軍,高鴻倫也象他答覆萬立中說等待命令。他還再三叮囑黃漢國,不準擅自行動,違令軍法不容。黃漢國是軍人,與高鴻倫私交甚好,不能不依高鴻倫話而行。

萬立中急切地問:“營長,到底打不打,你給個痛快話。”

“我不是已說過多遍了嗎,全營原地待命。各連加強駐處門崗,士兵一律不許出營地,夜裡合衣休息,槍不離手,做好應急準備。”

萬立中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