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因為大公子的身體沒有康復的希望了,而夏侯家又需要一個精力充沛,武力強大的家主,才開啟那次繼承人考核的,沒想到,還有隱情!”
“誰說不是呢,這次要不是夏侯燿起了壞心思,錯有錯招地撞破了家主和那個夏侯珊的姦情,嫡系不知道還要把那些醜聞隱瞞多久呢!只是可憐白夫人,下次祭祀的時候,多給她上柱香,是我們夏侯氏對不住她。”
“哎,我一想到當初幾位長老義正言辭的模樣,我就心寒,那時候大公子坐在輪椅上,一直咳嗽,而我們這些受過他恩惠的人,沒有一個提出反對的意見,你說,大公子的心理……”
“是啊,要是我,得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大公子的心胸,我等望塵莫及啊,那之後,他還指點過我呢!”
“也指點過我……”
族人們議論紛紛,對嫡系長老的不滿溢於言表,大長老沉默地站在最後面,聽著這些人的討論。
“燁兒,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打壓我們這些老傢伙,凝聚年輕一代的擁護,你不僅想要成為家主,你還想要親手打造屬於你自己的夏侯府。而我們這些掌權的長老,早晚要給你的人讓位!”
大長老心中一嘆,他此刻更加認定,真正的幕後黑手沒有六長老什麼事,這一切就是夏侯燁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但是,他能想明白這些,卻永遠不能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夏侯家就真的完了,人心一旦徹底渙散,家族也離滅亡不遠了。
想到這些,大長老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大概連老夫的選擇也算計進去了,你知道老夫起疑之後,不僅不會揭發你,還要幫你收拾漏洞,所以,你一直鎮定自若地旁觀,看著我們這些人走上你規劃好的道路。真是……後生可畏啊!”
眾生百態,夏侯府中,若論此時心裡最複雜的人,還應數被關押軟禁的夏侯燿。
他仔細地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親妹妹,彷彿頭一次看清夏侯燦的模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真的這樣讓你討厭嗎,讓你親自來陷害我?”
“不,二哥,你雖然有各種讓人看不上的缺點,但是說實話,我不太討厭你,畢竟你對母親,對我,還是不錯的。”
夏侯燦一改往日鬆鬆垮垮的坐姿,背脊挺直地端坐在椅子上,這樣熟悉的姿態,一看就是大哥夏侯燁言傳身教的結果。
“你那麼相信大哥?寧可幫助他把我的後路徹底斬斷,也不願意和我聯手?這些年,你一直在隱瞞你真正的脾氣和能力,是大哥教你的嗎?”
夏侯燦朝著夏侯燿笑了笑:“二哥,其實咱倆小時候,不都是大哥手把手啟蒙的嗎?只是後來,你被府裡的權勢富貴迷花了眼,背棄了亦兄亦父的大哥罷了。我不相信大哥,我相信誰呢?夏侯松,不提他了。而你呢,說實話,不論感情,只論計謀才幹,你和大哥,就不可同日而語啊!”
“但你可以選擇旁觀的,三妹。你瞭解我,我怎麼會不瞭解你,我之所以會毫不懷疑你給我的訊息,就是知道,你雖然總是愛嘲笑這個,挑剔那個,但是你的心是軟的,這些年,你對我們這些親人,從來沒有什麼壞心思。”
“你讓我旁觀什麼?旁觀你是如何犯蠢,讓人三言兩語地挑撥成功,想要陷害自家長兄?我若是旁觀了,你覺得,你今天得到的懲罰,還會這樣輕嗎?”
“輕?”夏侯燿諷刺一笑:“被趕到白家的大本營江城,管理夏侯家的生意,不經召喚,永遠不可回到陌城,這樣的懲罰,算輕?畢竟,我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也沒有被廢了修為關起來,呵!”
“二哥不滿意?”
“成王敗寇罷了,我被抓的那晚,就有心裡準備。只是,母親那裡,我是不能盡孝了,三妹,以後多去陪陪母親,她在府裡一個人,不容易。”
不曾想,夏侯燦沒有答應夏侯燿的請託,她搖了搖頭:“我恐怕沒有多少機會陪伴母親了。”
“怎麼,你都選擇站在大哥那邊了,他還是不放心你嗎?趕走了我,還要驅逐你嗎?”聽到夏侯燦的話,夏侯燿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連累了三妹,夏侯燁把他們兄妹二人一起趕出陌城了。
“不,二哥,你看,你總是這樣誤會大哥。”夏侯燦的唇邊溢位笑意,彷彿想到了什麼好事。
她起身走到房門口,開門向院子四周掃視了一遍,確定周圍沒有人在偷聽兩人的談話,才轉身湊到夏侯燿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解釋:“二哥,大哥答應我,送你去江城之後,過一段時間,就安排咱們母親‘病逝’,然後把母親偷偷送到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