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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外再揀兩樣新鮮的菜蔬炒了端來——小姑娘。動作可得快點啊,這店內到處都是那蟹香味,勾得我肚子裡的饞蟲都鬧騰起來了!”

花小麥忙笑著應了,拉上臘梅去廚房,先從罈子裡揀了四五個生醃醉蟹,擱進盤中之後,又舀了一勺湯汁淋上去。然後快手快腳將罈子肉煨熱,就手用小油菜和甜醬炒了個油麵筋,最後溫了一壺紹酒,一股腦兒地都端了出來。

那夫妻倆早在桌邊坐下了。似是已有些迫不及待,伸長了脖子不住地往廚房的方向張望,眼見得臘梅把菜捧了出來,兩雙眼睛都亮了,不等菜餚在桌上擺穩。便探身取了筷子,滿臉躍躍欲試。

花小麥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食客。兩人面上那種對美食發自內心的嚮往,會讓做廚的人心裡一瞬間就亮堂起來,同時心中也升起幾許期待,盼著他們能對自己做出來的菜餚說出兩句肯定與讚賞的話。

說穿了。為廚之人與食客之間,本就是相互離不得的,假使來吃飯的人,都僅為了飽腹,吃完擱下筷子便走人,至多不過丟下個“好”字,那麼就算是生意做得再紅火,又如何?

男人方才還在同自己媳婦小聲說笑,自打菜端上桌之後,他便不言語了,視線從每個盤子一一掃過,微微點了一下頭,先搛了一小塊麵筋送入口中,又嚐了罈子肉,接著掰開一隻蟹,挑了點腿子肉細嚼慢嚥許久,最終,倒了一杯溫酒,緩緩送入口中。

花小麥不知何故,心裡竟砰砰砰跳得有些快。

這夫妻倆聽口音,應就是本地人,穿得普通,身後也沒人跟隨照應,並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而且,他們只隨身帶了兩個包袱,也不像行商做買賣的,一時讓人看不出身份。然而那男人品嚐菜餚時,動作優雅淡然,,神情雖稍有變化,卻控制得很好,先吃哪一樣,後吃哪一樣,有條不紊一絲不亂,一望而知,實實是個真正會吃的老饕。

她這小飯館兒自開啟張以來,便始終生意清淡,今日冷不丁就迎來個懂行的,她又怎能不緊張?

男人與旁邊的婦人對望一眼,唇邊銜著一抹淺笑,抬頭對花小麥道:“這位姑娘,不知你們這小飯館兒的大廚是哪一位?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他出來見上一面?”

春喜和臘梅皆是嘴快的人,不等花小麥答話,便急吼吼地將她朝前一推,搶著道:“不就是她做的?這鋪子也是她開的,論起做廚的手藝來,那是咱整個村兒裡的人都要豎大拇指的!”

“莫要同我說笑。”男人聞言便蹙了一下眉,似乎有點不高興,拿筷子點了點碗沿,“旁的不說,單是這罈子肉,可就不是個簡單的菜。瞧著彷彿只是將各種食材丟進壇中煨燒而已,並不費事,但事實上,每種食材對火候的需求大相徑庭。火腿酥軟,雞鴨肉細嫩,豬腿更是入口即化,火候掌握如此精準,能做到這般地步,沒個六七年的灶上打磨,那是萬萬不可能。我瞧這姑娘現下不過十五六歲……莫非八九歲時,你家大人便放心你成日擺弄鍋鏟了?”

這話算是點到了關鍵處,春喜臘梅心中也生出兩分疑惑來,碰了碰花小麥的胳膊,壓低聲音道:“是啊小麥妹子,我聽二蕎說,你十二歲之前,根本什麼不會,連燒一鍋熱水都能弄得一塌糊塗,怎麼……”

花小麥如何能同他們解釋?這罈子肉壓根兒不是她從廚師學校學來的,而正經是她從前那個家裡,每每逢年過節,桌上必然不會少的一道傳統大菜呀!

她沒法兒尋到一個合適的說辭,索性就徹底忽略這問題,唇角一彎,衝那男人道:“不曾哄騙兩位,這幾道菜確實是我做的,不知可還合口味?”

“呀!”那婦人一聽這話,目光中便露出兩絲驚訝來,“我瞧你年紀不大,竟能有這樣的本事,真是了不得!”

男人更是詫異,怔了怔,似是還不肯輕易相信,朝花小麥面上張了張:“真是你做的?”

花小麥便笑著,篤定點了點頭。

“來來來,你坐下你坐下,這我可得好好跟你聊兩句!”男人指了指自己對面的長凳,彷彿十分急迫地道,“你這樣的年紀,便能做得一手好菜,總不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吧?是打哪兒學回來的,師從何人?”

“這個……”花小麥抿了抿嘴角,輕搖了一下頭。

“不好說?行,那我不問了就是。”男人倒也不糾纏,拿筷子點了點桌上的盤子碗,“咱就來說說你做的這幾道菜。那油麵筋,你是在生油裡炸過之後,又用香油炸了一遍,可對?咬上一口嘎嘣脆,嚼起來咯吱作響,滿嘴油香味,卻又半點不使人覺得發膩,單單能做到這一點,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