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或者淹死他們認為不吉利不祥的人,想到這裡,冬寶打了個寒戰,她萬分後悔那天嚇唬洪栓子說過的話,是她欠考慮了,忘了她所處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社會。萬一洪栓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被迷信的人趕出村子都是輕的,嚴重的話會被五花大綁,公審完請道士作法,收了她這個“白虎精”後,直接沉河或者火燒……
冬寶想的入神,臉色慘白,手心腳心都在冒汗,全子在她旁邊嘰嘰喳喳興奮的說話她一句話也沒聽見。
全子說了半天沒人響應,哥哥和冬寶姐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全子拉著冬寶的袖子剛要開口,就看到冬寶疲憊的蹲到了地上。
“咋啦?”大實也趕緊蹲到了冬寶前面,看冬寶臉色發白,趕緊摸了摸冬寶的額頭,並不燙,讓他稍微放下心來。
冬寶勉強扯出了一個笑臉,“大實哥,我沒事,就是腿軟。”後怕的不行。
大實笑了笑,揉了揉冬寶的頭,把身上的揹簍交給全子揹著,背起了冬寶往家走去。
“別怕,沒事,洪栓子已經叫你救回來了。”頓了頓,林實又輕聲安慰道:“就是他有個什麼,也和你沒關係,別怕。”
“嗯。”冬寶臉靠在林實肩膀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十四歲的少年肩膀還顯得稚嫩,不夠寬闊,卻足夠的溫暖可靠,叫她心安。
章節目錄 第21章忍耐不住
到家的時候,李氏正站在大門口張望,看到大實揹著冬寶回來,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咋啦?這是咋啦?”
冬寶拍了拍林實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對李氏說道:“娘,我沒事,就是累了,叫大實哥揹我回來的。”
見閨女沒事,李氏才鬆了口氣,這麼晚沒回來,又是被林實揹回來的,她就是怕女兒出個什麼意外,她也不用活了。
“累了就歇會,看把人家大實累的。”李氏看著林實滿是感激,林家總是幫襯她們母女,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長年累月都這樣,她也沒有可回報的,心裡頗為過意不去。
大實擺擺手,一路揹回來,麥色的臉上浮起了些許紅暈,“不累,冬寶輕的很哩。大娘,我們先回家了。”
宋家已經開始吃飯了,李氏要接過冬寶背上的揹簍,冬寶連忙搖頭,裡頭有她藏的好東西,“娘,你先進屋吃飯,我放好東西就過去。”說著,笑嘻嘻的推著李氏往堂屋走,她今天撿了好東西,又救回了那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雖然心裡還發著虛,卻是高興著的。
李氏心中免不了心疼,今天本來該宋招娣去割豬草的,她總嚷嚷自己病還沒利索,一到吃飯的時候身體就好了,黃氏也懶得管那麼多,反正活吩咐冬寶去幹就是了。
冬寶先去豬圈裡把豬草倒了出來,放在太陽地裡晾著,趁宋家所有人都在堂屋,拿著揹簍若無其事的走到了東屋,悄悄的把蛇蛻用一塊破布包著,藏到了床底下。
黃氏見冬寶還算乖順,先去收拾了豬草才過來吃飯,心裡氣順了幾分,板著臉給冬寶盛了碗稀飯分了窩頭,“跑哪裡瘋去了?飯也不回來吃,我看是不餓吧!以後都別吃了!”
這話比黃氏通常罵人的話來說已經是文明用語了,冬寶也不和她計較,接了碗和窩頭,還笑嘻嘻的跟黃氏道了謝。
漆已經掉的差不多的飯桌上只有一小碗炒白菜,菜湯裡飄著幾點油星,放在了大毛和二毛跟前,兩個人跟搶似的,大筷子夾著白菜就著窩頭。冬寶瞥眼看了看,估計就是因為這碗有點油星的炒白菜,這兩個宋家的太歲爺才沒在飯桌上鬧騰。
冬寶這麼晚回來,居然沒被奶罵,宋招娣十分的失望,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宋二叔和宋二嬸,斜著眼嘟囔道:“幹那點活要一上午,就會磨工夫偷懶!”
宋招娣一開口,一向在飯桌上不發話的宋二叔也懶洋洋的開口了,放下筷子說道:“冬寶,不是二叔說你,手腳笨的閨女到哪裡人家都不稀罕要,你說你要是幹活利索,手腳勤快,人家城裡的大戶人家,就是不缺丫鬟,也願意把先前僱的丫鬟攆走一個,再僱了你啊!人家大戶人家吃的好穿的好,咋也比在家日子過的好啊!”
冬寶回家都半個多月,陳牙子也不見過了給這丫頭薦工,光在家裡待著白吃飯,這可咋行!宋榆早沉不住氣了,上午的時候跟黃氏試探的提了幾句,黃氏卻沒搭他的腔。
咋又提這事了?李氏心緊張的跳了起來,看了眼黃氏的臉色,李氏鼓足了勇氣,小聲說道:“冬寶以後不去給人幫工了,就在家幹活,我們娘倆幹活沒人偷懶,掙的夠自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