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暗笑道:“我就是在蠻荒中長大的,若不談修行。自幼也見人追捕獵物、耕作採集、結網捕魚,這些都是應該學會的。”
小妖嘰咕彎腰吸著鼻子在周圍檢視了半天,抬頭道:“虎娃說的對!我也看出來了。”
侯岡亦暗笑道:“畢竟是山野妖修出身。這是天性本能。”
他們追索著痕跡而行,這一帶雜草叢生、植被茂盛,林間溼氣很重,枯枝敗葉堆積成厚厚的腐殖層,踩一腳就會陷進去很深,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還有諸多詭異的毒蟲兇獸出沒。假如不識道路,一般人行走其間是很危險的。
根據人行的痕跡,他們發現了一條蜿蜒的小路。終於走到乾爽的高處,遠望有一座被田園環繞的村寨。村寨四周以石塊壘起圈牆,有一條河流就從處流過,洪水淹不到的地方。開墾了一片片田地。
虎娃覺得眼前的情形。有點像他第一次到巴原後看到的白溪村。這個村寨的位置相對偏僻,環境也較為封閉,看村民的服飾大多很簡樸,與巴原上有所差別。從遠處的東北方向,有一條還算寬敞平整的大路通往這個村寨。
這條路應該就是自然踩出來的,後來又經過人工的平整,勉強可以透過一輛馬車。此時在路的盡頭、村子的寨牆外正聚著一堆人,吵吵鬧鬧不知在幹什麼。正在田地裡勞作的村民也紛紛趕了過去。幾乎整個寨子裡的人都出動了,粗略一看。這裡大概生活了三百多人。
很多小孩也從寨子裡跑出來看熱鬧,卻被各家的婦人拉住不讓靠近,圍成一圈人群中幾乎都是男子。正在說話間,只見圍成一圈的村民突然都跪下了,露出中間站的四個人。
虎娃雖沒有了神通法力,但他現在的視力,也幾乎是普通人中最好的,依稀能看清站著的四人分別是一名青年男子、一名中年男子、一名彪悍的後生,還有一個少年。他不禁微微一怔,又轉身看向了己方等四人。
那衣著華貴的的青年男子,就像一位出行的貴族子弟,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很像是一名管事,那一臉彪悍的後生應該是護衛,少年應該是侍從。而虎娃等四人,不也是如此裝扮嗎,真是有點巧了!
虎娃也只能看清這麼多了,搞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只得向太乙求助。太乙以神念將具體的情形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那些村民中,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右手臂受了傷,有一道幾寸長的口子,仍然在流著血。跪在小夥子身邊的是此村的族長,也是那小夥子的父親,正在哀求道:“少甲辰大人,您就饒了阿通吧。您的車,我們一定負責修好,不會耽誤大人您的事情。
打通並沒有冒犯您,也絕沒有一絲要傷著您的意思,實在只是沒有扶住,連他自己都受了傷。您看,傷口還在流血呢!”
那位少甲辰大人模樣有些狼狽,半邊身子都沾著泥水,一隻腳好像扭著了,單手扶著身邊的中年人站著,揮舞著另一隻手,氣急敗壞低吼道:“你們這些黎民賤種,竟然敢如此無禮,弄翻了我的車,還讓我受了傷,這是不想要命了嗎?”
那族長一臉驚懼之色,伏地道:“大人息怒,我等罪該萬死!無論如何,我們奔流村都會盡全力賠償您的,您想怎麼懲罰阿通都可以,但請饒過他的性命!”
少甲辰吼道:“賠?把你們整個村子都賣了,能賠得起嘛!既然是罪該萬死,你們為何不去死呢?……不僅是這個小畜生該死,你這個老東西也該死,剛才弄翻我車子的那些人,今天全部都得送命!”
他身邊的中間人似乎想勸,拉住他的手臂低語了幾句,他卻狠狠的一揮手,不小心腳下又是一個趔趄,可能是觸動了傷處覺得很痛,繼續喊道:“我第一次出遠門辦事,就搞成了這樣,如不嚴懲,顏面何存?今日不殺了這些賤種,他們將來還不得上天吶!”
事情的經過其實不復雜。這個村寨叫奔流村,而這一帶都是少甲辰父親的封地,奔流村的族人也算是少甲辰家奴僕。他們在此耕作,每年要將所收穫糧食的三分之一交給主人,除此之外,還要給主家提供各種服務,比如打造器具、織布、採集特產。
少甲辰今天就是來收東西的,第一次出遠門辦正事,覺得意氣風發,一路上非要親自駕車。昨天剛剛下過雨,結果就在離奔流村不遠的地方,車子偏出了道路,車輪陷進了淤泥中出不來,少甲辰便命護衛叫村民來幫忙。
少甲辰本人坐在車上沒下來,也不願動一動他尊貴的身子。族長的兒子阿通帶著七個壯年男子去推車,最後是硬生生把馬車從泥地裡扛了出來。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