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很多人自然會尊從她的意思,幫她完成這樣的事情,她的冷酷,不只是讓人覺得不反對她就沒有問題,而會讓很多人覺得不幫助她,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枯瘦師爺的心中越來越冰冷,這是個很簡單的基數問題。
站在自己一邊的人越少,接下來單對單的劍試中,所要遭遇的殘酷戰鬥就更多。
甚至有些原本毫無希望晉級的選生,也會因為容宮女表達出來的意思,而拼命的和丁寧戰鬥。
站在丁寧身邊的朋友本來就不多。
尤其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站在他身邊的很多朋友,都很難透過這一關。
……
丁寧走進青色殿宇,青色殿宇內裡沒有任何陳設,殿中央只有一條盤旋往上,長滿青苔的石道,有微涼的山風順著石道不斷的流淌下來。
丁寧順著石道慢慢往上,花了許久的時間,終於到了出口。
夜色正濃。
出口外面就是他們先前吃東西的山谷。
簡陋的屋棚裡,點著幾盞油燈。
油燈的火光照耀著他的身影,顯得他的影子很孤單。
丁寧拖著孤單的影跡,走入了屋棚,屋棚裡的飯菜已經收拾一空,此時放在桌面上的只有一些最普通的白紗布,還有一些細小但尖利的鋼針。
丁寧取了根鋼針,在油燈的火苗上燒烤了片刻,然後擦去了針上的煙跡,開始耐心和仔細的挑掉身上到處都是的斷木刺。
淨琉璃的身影又在他看不到的上方某處崖上出現。
她長時間的凝視著丁寧,眼眸中的欣賞神色越來越濃。
木刺拔除得越是乾淨,身體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負擔就越是小,動作會越輕鬆,而且這些木刺在體內停留時間太長,必定會引起化膿等其它病兆。
只是挑除木刺的過程卻並不輕鬆。
在油燈下一根根挑出細刺會很耗神,尤其身體在已經極度疲憊,這樣的挑除木刺會讓人更加疲憊,同時每一次落針其實都是在提醒自己的身體那處地方極為刺痛,不斷的疼痛對於體力的消耗也極大。
然而此時的丁寧,卻是看不到任何焦躁的感覺。
他挑得極為細緻和耐心,淨琉璃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卻可以想象,他身前桌面上針尖上落下的木刺,已經堆積了起來。
耿刃也在黑暗中靜靜的望著丁寧。
他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丁寧的欣賞之意。
能夠直入許多他們這種等級的岷山劍宗眼睛,得到他們的關注甚至欣賞,很多年的選生裡都未必有一兩個。
只是此時的耿刃卻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他擔心的同樣是最後基數的問題。
站在丁寧一邊的人實在太少,而且規矩就是規矩,劍會的規則既然已經制定,那即便是定下這劍會規則的淨琉璃都不可能改變。
夜已深。
崖上觀看劍會的大多數修行地的師長卻都並未休憩,即便是那些自己修行地的選生已經被淘汰的師長,此刻依舊在密切的關注著深紅色荊棘海中的每一個片段。
白羊洞真正意義上的三名真傳弟子之中,沈奕已經退出,除了丁寧之外,此時便只剩下了張儀。
而在各修行地幾乎所有師長的眼中,張儀此時的境況也極為不妙。
和絕大部分選生不同,張儀並沒有選擇在溪水之中或者沿著溪岸兩側行走,而是選擇在荊棘叢中穿行。
他沒有烈螢泓那麼快,那麼好的編織軟甲的手藝,但同樣不想越來越多的木刺刺入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傷勢變得越來越沉重,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虛弱。
所以他選擇拔劍斬荊棘前行。
他此刻手持的劍是趙劍爐最灼熱的一柄劍,自然散發出的強大熱力使得他前方的荊棘木變得乾燥枯脆,可以說在此地是最適合用來闢路前進的一柄劍。
然而他的動作始終很快。
他始終用很快的速度在這片荊棘的海洋中穿行。
保持著很快速率的不斷出劍,哪怕對手只是草木,根本不需要動用真元,任何一名劍師都會很累。
此時的張儀便是渾身痠痛不堪,一陣陣強烈的倦意如潮水般不斷襲來,讓他實在有些難以負荷,手中的劍也沉重如山,且變得越來越沉重。
最為關鍵的是,張儀感覺到了四周曠野之中傳來的一些異動。
無論是一些地面的顫動,從遠處吹拂到身上的風流中些微的寒意以及異常的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