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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毫如釋重負之感。

她猜測那男子必是求婚被拒的人之中的一個,她在父皇壽誕那日,果然又見了他,夜深天黑,雖沒有看清那人五官,但面部輪廓,和由裡及外散發的一股陰森如毒蛇的感覺欺不了人,嬴妲從眾人之間,一眼便看到了那人。

那是夏侯家的公子,單名一個孝字,字虞歡。

夏侯家世代居於東郡,高門大戶,家將如雲,豢養食客三百。

嬴妲觀父皇神色,似乎有意拉攏夏侯家,她害怕父皇君無戲言,當場趁著酒興將自己許給夏侯孝,便微笑著起來祝酒,將一盞冷酒傲慢地撒在了夏侯孝身上,他果然勃然色變,可惜礙於皇權發聲不得,當場拂袖而去。

那就是嬴妲最後一次見夏侯孝了,為此事,她被父皇禁足了三個月以示懲戒。她那時年紀小,能想到的,讓人討厭自己的方法,就是用一種刻意為之的輕慢姿態,以公主之尊,狠狠羞辱人的自尊,惹人痛惡。她還不知她的行徑得罪了多少人,給自己賺了個怎樣倨傲無禮、不賢無德的名聲。

*

夜深了,蕭弋舟才回來。

嬴妲坐在抱廈下的的竹榻上候著他,蕭弋舟過來,將她納入懷裡,橫抱了起來。

嬴妲乖乖地將臉頰倚住他的胸膛,“我今日忽然想到一事。”

蕭弋舟見她有話要問,軒眉微微揚起,便坐了下來,竹榻發出吱呀一聲。

“夫君,我似曾想起來,夏侯孝同我說,你四年前臨離平昌時,晚間偷翻宮牆,教他影衛抓住了,”她一面說著,一面暗窺蕭弋舟露出詫異的神色,接著說下去,“你做甚麼了?”

蕭弋舟臉色微微不自然。

“沒甚麼。”

“也沒有被抓。”

他頓了一頓,見嬴妲有些不信,眉間擰起的褶痕便深了,“我那晚並未見人。”

嬴妲露出“看來果然有此事”的神情。

他清咳一聲。

“我不過是,趴在宮牆上,看了萃秀宮一晚,吹了一晚冷風而已。”

嬴妲心中有些觸動,她紅了眼眶,趁著夜色正濃,瞧不見,偷偷地將一絲溼潤抹去了。

蕭弋舟又道:“不知何故,那夜之後,口疾忽然好了,從此後說話再無障礙。”說著,他又是一頓,將茫然著睜著水眸的小嬌妻一把攬住,鎖入懷裡親吻了一口,嗓音沉沉透著愉悅,“你是我的小扁鵲,我身上所有的傷病,都只你治得好。”

嬴妲抿唇,久久不說話,眼眶卻越來越紅。

他以為是她悶著了,又為他即將出徵而擔憂,問了聲兒,見她不答,便想哄著她。

嬴妲忽然緊緊地環了上來,摟住他的後頸,雙腿分開纏住他,“夫君。”

“要我吧。”

蕭弋舟微微發怔。

她又堅定地、帶著喑啞的哭腔重複了一遍:“要我。就在這裡。”

第58章 雕鞍

圓月羞入漆雲,一庭風動, 杏浪霏霏, 竹波瑟瑟。

嬴妲緊緊抱著圓柱, 隨著連續不斷的撞擊蓬亂如雲的長髮散下來, 宛如一把妖嬈的海藻曼擰沉浮。嬴妲也像在水裡沉浮, 被一記猛浪拍上了岸, 混著泥沙的水侵入面板, 帶來無邊疼痛和歡愉,最後她被又一陣吞天沃日的駭浪驚濤所吞沒。

她滑了下來, 迷迷糊糊地癱倒在男人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 連綿不斷的溫熱的甘泉從面板滑落下來,她感到說不出的舒適, 出浴之後, 沾了褥子就如靈活小魚鑽了進去,朦朧地閉了眼。

蕭弋舟將她的腦袋托起攬入臂彎,便溫柔地說著情話。

嬴妲軟綿綿的,四肢無力,他說十句也不回。

他認定她是累了,不再打擾她休息,嬴妲卻又將小手伸了過來,勾住他的拇指, 低聲道:“你不必瞞我了, 你要走了。”

子郢一來, 他就會立即動身。

今日楚楚姐也若隱若無說過一些話,她聽了心裡便已明白,如膠似漆的新婚生活戛然而止,她無法說出這時對於戰爭的厭惡,嘟起了嘴唇。

蕭弋舟沉默了少頃,親吻著她的額頭髮出含混的一聲“嗯”。

嬴妲說道:“我知道的。明天我起不來送你了。”

“不必你送。”

蕭弋舟滿心愧疚,才給了她風光的婚禮,安逸而甜蜜的婚後生活,才幾日而已,新婚的丈夫要持兵杖東征,她在家中還不知會如何難熬。

“不必送,怕你捨不得,又哭了,讓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