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漢推辭不過便欣然應允。酒席間白老漢過於貪杯,竟然有些醉意矇矓。在深夜返回的山路上,白老漢渾然不知地遭到金度早已設伏的黑槍,小六子和幾個手下當場送命,而醉態的白老漢被亂槍驚醒後,一哈腰趴在馬背上,向疙瘩溝狂奔而逃……
當失魂落魄的白老漢騎馬趕回村口時見山莊已是火光沖天,疙瘩溝置於一片火海之中。白老漢衝進村跑回家時,馬老大正指揮村人在救火,在早已坍塌的土屋裡,村人找到被大火燒得近乎焦炭般的一具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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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土匪 第一章(5)
這具女屍就是白老漢的女人!
白老漢在焦土中找兒子,但沒有找到。馬老大說別找哩,銀堂和銅堂跟土匪拼命時都受了傷,這會兒正躺在我家的炕上,他大娘照顧哩。真是萬幸,春英抱兒子虎山去了孃家,總算躲過了這一劫。
後來,白老漢才得知他遭受暗算和火燒疙瘩溝,都是假善人屈多養和鷹嘴峰的半面鬍子——金度密謀後所為。 ……
白金堂從東北海城回家後就雙腿跪在臥炕不起的爹腳下,白老漢就流著淚向兒子講述了自他離家出走後這些年家裡發生的一切。當白金堂聽後金度的手下說把娘活活燒死在小土屋時的慘狀後,他低頭不語雙腿跪地向炕上的爹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帶著小根子,在銀堂、銅堂和馬老大兒子馬佔良的陪同下徑直去了村外的墳山。白金堂在孃的墳前長跪不起……
當天夜裡,白金堂獨自一人偷偷摸進貢州城關的金度府,他要親手割下金度的人頭為慘死的娘祭奠。當白金堂輕身躍上金宅廂房的屋脊往院內一看,卻發現高宅闊院內燈火通明、煙霧騰騰。白金堂隱在屋脊的暗處向院內仔細觀望,只見院正中架起一口碩大的油鍋,一堆燃燒的木柴把鍋裡的油燒得翻滾冒煙;幾個粗壯的家丁將一個血跡斑駁的壯漢五花大綁按跪在地上;正房臺階上半面鬍子——金度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著管家和幾個手持火把的保鏢;有二十幾個男男女女也站在院內,個個驚恐地望著滾開的油鍋……這時,只聽站在金度旁的管家劉歪嘴說了話,他說四兒這小子膽大包天,恩將仇報,老爺對他這麼好他竟然把二姨太給殺啦!金爺說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金爺是按老規矩讓他下油鍋——也讓大家看看啥叫“炸油鬼”!以此來祭奠我們的二奶奶……
金度站起身,慢慢走到叫“四兒”的那人面前,用手拿起馬鞭托起四兒的下巴說:小子,老子對你一直不薄!今天這事兒是你自找的,到了那頭兒你也別怪金爺我。我今兒送你上路!四兒啊,看你還有啥話可說。
四兒將一直緊閉的雙眼睜開,看了金度說:動手吧——! 哈、哈、哈……金度聽後大笑,怪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屋脊上的白金堂,此時心裡已清楚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但他並不知那個叫四兒的壯漢為何殺金度的二姨太。原來,四兒和他娘都在金府做事兒,四兒是金府保鏢兼二管家;四兒娘是金府的僕人。金度娶了三房姨太太,大姨太被冷落反倒不吃醋,因為她是一個有“渣兒”的女人,她曾被疙瘩溝的二禿子姦汙過;當初金度死活不要這個女人,但屈多養軟硬兼施,愣是把他的這個表妹送到了金度的床上。二姨太是個很風騷的女人,但不會生孩子,眼睜睜地看著金爺又娶了三姨太。金度不在府上住,他領著幾百人的土匪隊伍平日就盤踞在鷹嘴峰;而三個姨太太都在府上,有時只把他最喜愛的三姨太帶上山住些日子。不安分的二姨太看上了健壯的四兒,幾次用女色勾引反遭四兒的拒絕和怒斥。惱羞成怒的二姨太懼怕四兒將自己的惡行告知金爺,於是便惡人先告狀,不僅向金爺謊稱四兒曾多次想強暴她,而且還誘騙四兒娘去她的房內送薑糖水,四兒娘端著薑糖水來到她的房外,呼叫著“二姨太”屋裡無人應聲。四兒娘遲疑了一下,還是一邊喊著“二姨太”一邊進了屋。當四兒娘把薑糖水放在屋桌上剛要走,發現地上掉著一隻銀手鐲,她彎腰把地上的銀鐲拾起正準備放在桌上時,突然二姨太出現站在門口,高聲大嗓地喊起來,說你幹啥?臭老婆子,我剛離開眨眼的工夫,你就敢來我屋裡偷東西!二姨太不聽四兒孃的爭辯,竟上前照著四兒孃的臉就抓了一把,並高聲喊來幾個家丁,把臉上被抓出幾道血痕的四兒娘連拉帶扯地拽出門外。被羞辱的四兒娘精神恍惚,傍晚去井邊打水,雙腳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掉進了井裡淹死啦!當四兒從回龍鎮草瘸子那裡給三姨太抓保胎藥回到金府後,有僕人告訴他的娘遭到二姨太的羞辱後投井自盡的訊息,四兒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