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
回盛京後洪承疇被押在三官廟,皇太極愛他的才,派范文程去勸降,洪承疇卻破口大罵說,范文程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了,以後不要說自己是范仲淹的後人,范仲淹可丟不起這個人。范文程也不惱,這時,房樑上的灰落到洪承疇的身上,洪承疇就用手把塵土拂去,擺正了自己的衣衫。范文程笑了,回去對皇太極說,俘將的求死之心分兩種,為籌舊主的不得不死,和萬念俱灰的非死不可。萬念俱灰的人不會去注意自己的儀容,所以洪承疇的求死不是心甘情願的,圖令名而已。
至夜,皇太極還在書房裡處理政務,隆冬時節,風雪交加,書房的門開了,帶進一陣疾風伴雪,布泰走了進來,她今天披了一件白狐狸皮的斗篷,內穿鵝黃色的旗袍,旗袍領口上鑲著白貂毛,嬌豔俏麗,布泰這幾年知書識禮後形成的幾分端莊使她原來身上的野氣變成了俏皮,怎麼看都像是個大女孩。
“汗王太狠心了,讓人傳話說您今晚要去,我就坐在那裡傻等,都要三更了,還不見人影,再這樣的話,我就真成了詩詞裡的怨婦嘍。”布泰邊說邊把手伸到火盆上烤火,皇太極笑著走到布泰身邊幫她把斗篷解下,伸手輕撫布泰的面頰打量了半天,然後把布泰擁在懷裡說:“還怨婦呢,嫁來都要八年了,孩子也有了。可是怎麼看你都還像是一個及笄少女。”
布泰好像是被凍壞了,於是打著哆嗦使勁地摟著皇太極取暖。皇太極把布泰也摟緊了,有些愁悶的接著說:“有時候看著你,就覺得挺難受的,你一天比一天的出挑美麗了,我本來就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又有你在這裡比著,就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布泰啊,你說實話,覺得我這幾年是不是老了很多?”
布泰沒想到皇太極能這麼想,連忙說,“哪有啊!自打汗王揭開蓋頭,布泰第一眼看見汗王,您就是這個樣子,八年來一點兒都沒有變。”皇太極輕笑道,“你不覺得我老了就好,就是以後有朝一日,你真的這麼覺得了,我問你,你也不許說實話。”布泰聽這話本想說,那不就成了欺君之罪了嗎?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皇太極很動情地點了頭,閉上了眼睛。
第十六章 設計勸明臣
“再呆一會兒,等你暖和過來再走吧。”皇太極一邊說一邊攜著布泰來到桌邊,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了。布泰常在書房待著,所以對那張紙再熟悉不過了,她頑皮的將紙搶到手中轉身來到火爐旁,將紙點燃,對著皇太極甜甜的笑,皇太極讚許的點了點頭。紙燃燒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布泰笑顏如花的臉上,皇太極就覺得,彷彿這麼溫暖舒心的日子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紙已燃盡,布泰回到桌案前,拿了一張紙攤在皇太極面前,又把筆蘸了墨水,拾起皇太極的右手將筆塞到他手中,皇太極稍有驚訝,隨即挑了一挑眉頭笑著說:“如果你是我的臣屬,我可就要開始提防你了。”
布泰不解的看著皇太極,“汗王說笑吧?布泰這麼做不是正合了您的心思嗎?您該高興才對。”皇太極看了看手中的筆,說道:“你說的那種是昏聵無能的君主。如果我想的是什麼,臣屬都知道,那就離他違法亂紀不遠了。”布泰聽了皇太極的話若有所思,皇太極醞釀一會兒,抬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個字:崇禎,察哈爾,李自成。
布泰將墨跡吹乾,抬眼看著皇太極,兩個人略一對視會心一笑。布泰看見察哈爾的名字,雖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心裡還是一緊。雖然和姐姐離得遠了,信函來往也斷了,可是還是能聽說,察哈爾大汗現在專寵蘇泰妃,姐姐已受冷落,更加上海蘭珠又是那樣懦弱不爭的性格,想必過的定然不如意了。
“明天咱們能好好睡一覺嘍!”正在卸妝的布泰轉過頭問道:“汗王累糊塗了不成,明早不要上朝的嗎?”皇太極脫了鞋倒在炕上,“不去了,明天有更重要的事,”他看見布泰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只有接著說,“明天去三官廟看看洪承疇。”布泰轉過臉背對著皇太極,捂著嘴笑了,然後說,“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三官廟了,”皇太極索性閉了眼裝作沒聽見。
布泰急忙摘下耳環,來到皇太極身邊說,“這天還真是冷,布泰凍死了,汗王給布泰暖暖。”皇太極睜開眼笑著把布泰攬到懷裡,低聲說:“要怎麼暖啊?”布泰順勢倒在皇太極胸前,只是笑也不說話。
皇太極見狀就說,“快招吧,小老虎的腦袋裡又轉著什麼歪主意呢?”“您明天要以後金汗王的身份去見洪承疇嗎?”皇太極收起了笑容,布泰接著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