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來不及也不方便使用鏡片,他斜著探出腦袋往前面瞅了瞅:第二批進攻的蘇軍士兵雖然因為自己從側面的偷襲而損失了好些人,卻沒有就此收兵,餘下七、八個已經沿著山坡爬到了距此大約二十米處,也就是說,自己若是再晚半分鐘過來,他們可就上到坡頂了!
顯然是因為先前有同伴上來,這批蘇軍士兵既不開槍、也不投彈,只是保持著低頭貓腰的謹慎姿態,而後面樹林中的機槍和迫擊炮也由於相同的顧慮暫停了火力,如此機會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儘管右臂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引來更加劇烈的疼痛,林恩還是強忍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枚手雷。不同於先前兩枚F1,這枚是當前同樣大批次裝備蘇軍的Rg-42進攻手雷,它的彈體就像是個截面偏小、個頭偏高的圓型罐頭,彈體上面也插了根又長又細的拉式**。這種手雷內建的烈性炸藥是F1型的兩倍還多,只是由於破片模式的不同,有效殺傷範圍反而要略小一些。
暫且放下駁殼槍的左手抓穩手雷,以右手食指勾著手雷拉環一扯,林恩便以一個讓自己很是彆扭的姿勢將它擲向前方,然後迅低頭,復又撿起駁殼槍。待到手雷爆炸(延時3。2至4秒),他猛地翻身而起,右膝點地,左手平端駁殼槍——這樣的“中國招式”他已經在突擊隊本部的宿舍和靶場練習了無數次,甚至來的路上也在擺弄,雖說在射擊精度上還有所欠缺,可架勢絕對是如假包換。
今天這樣的場合本有機會給毛子們好好上一課,無奈右臂受傷,林恩只能以自己並不擅長的左手單練。不過,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負擔頓時減輕了大半——先前那些蘇軍士兵彼此之間靠得並不攏,這會兒卻一個個或躺或趴,也不知都掛了還是暫時震暈了過去,完全沒有了動靜。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慘遭殺戮,樹林那邊的蘇軍士兵們哪裡肯善罷甘休,“德什卡”如聞道生人味道的惡犬,狂暴地吠叫起來,原本用來伏擊德軍夜襲部隊的迫擊炮也不甘示弱地開火了。坡頂也就這點兒地方,在猛烈的槍炮轟擊下頓時泥屑橫飛、樹皮亂竄。林恩老老實實地縮在土坑裡,右臂已經痛得有些麻木了,這可不是好事。他連忙取出急救包,忍著傷口的劇痛將止血棉壓在前面的創口,又用繃帶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因為只能用上左手,又是頭一回給自己進行急救處理,粗陋的程度可想而知。弄完這些,自我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便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無視細雨般灑落的泥沙,點上香菸,狠吸了一口,終於舒坦了!
一根菸還沒抽完,蘇聯人的槍炮仍沒有消停,倒是身後方向傳來了陣陣槍聲,聽上去並不太遠。照時間來看,埃裡克他們也該從村子裡撤下來了,也不知他們傷亡如何——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真的一根筋板到底,照自己所說的直接跑路吧!
想到這些,林恩非但不覺得沮喪,反而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從容的苦笑。也罷,也罷,好歹當了一回無敵英雄,還有什麼可遺憾呢?
………【第108章 英雄的禮遇?】………
雖然當時的情況很複雜,甚至有些混亂,但林恩還是清楚地記得,是身材並不魁梧的弗林斯一路將自己背下了山,而呂貝克則主動和另外幾名士兵留在坡頂殿後,好在他們成功擊退了蘇軍人數有限的後續進攻,最終跟上了大部隊——經過卡波卡村的激烈戰鬥,出時的五十多名士兵折損過半,僅餘下9名“暗夜戰士”和16名普通士兵,紅外線夜視裝備也損失了一套,但沒有完整地落入蘇軍手中,而是在無法撿回的情況下,由一名突擊隊員使用手榴彈進行了破壞。
對於蘇軍蓄意為之的伏擊戰,埃裡克作為指揮官責無旁貸,因而被免去了突擊小隊指揮官的職務。考慮到他本人在戰鬥中光榮負傷,需要至少半個月時間修養,這樣的免職倒也算是一種解脫。第一隊副恩裡克接替了埃裡克的指揮權,只是在7死4傷,連他自己在內,突擊小隊也只剩4名戰鬥人員。預備隊隨後派來了7名新兵,但整體戰鬥力自然是沒辦法和老兵們相提並論的。
由於止血不到位,撤回本方控制區域時,林恩右臂的整條袖子都染上了鮮血,差點因此而失去了一條胳膊。縫針、止血、消炎,經過簡單處理,這名戰鬥英雄便被扔在了沒有漂亮小護士的野戰醫院裡,兩天後才轉運到了位於斯德丁港的軍隊醫院。儘管一開始取得了些戰果,但面對蘇軍的強勢反擊,德軍躊躇滿志的“至日計劃”終究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元氣大傷的第11裝甲集團軍群無法抵擋蘇軍後續部隊的猛烈攻勢,只得掩護大批難民緩緩向西撤退,而斯德丁港很快從後方變成了前線。於是,林恩不得不帶傷轉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