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完全懂得。
無非是又在害怕了。
怕他與寧玉華有過一*夜,就算是設計的也好,他身為一國之君,後宮哪個女人碰不得?
怕他對她的喜歡不過轉瞬即逝,今兒個捧上天,明兒個就成了腳底泥。
還怕她對他用多了任性的手段,與其他女人無異,他會厭棄她。
“唉……”他將她摟在懷裡幽長嘆息,“從前我不明白你要的那種感情,亦是經過昨夜才真正體會,原來那種感情無非是除了你,別個都不行。竟是要到這一步才領悟,只還好,還不算晚罷。”
慕容紫點頭,“不晚呢,你能明白就好了。”
他輕輕撫她的背,一下下的,安撫的動作,“往後就在東華殿住下來吧,有你在,我才安心。”
她時時能夠看到他,便也能放心。
什麼祖宗規矩,禮教禮法,反正他素來不是注重那些的人。
歲月不寧,風波詭謫,有你常伴就好。
晨曦來臨前的夜空深邃無光,冷寂的東華殿卻多出一份與往日不同的欣然寧好。
花影盤腿坐在外殿一角落,手握竹筷挑起粉絲,挑剔的打量許久,嘟嘴埋怨,“怎麼肉那麼少……螞蟻在哪裡?”
這不就是粉絲嘛,有什麼好吃的……
遠遠的,宋桓聞得她無知的說話聲,忍不住搖了搖頭,遂隨著跟前的徒弟東萊慎重吩咐,“萬歲爺今日不上朝。”
……
慕容徵的手腕了得,讓寧玉華在相府足足逗留七日才放行。
這七天裡,相爺將德妃娘娘當活菩薩供奉著,每餐好吃好喝,閒時還隔湖喊話:有德妃娘娘在此,實在令下官府上蓬蓽生輝啊……
大有想留人長住的意思。
寧玉華被慕容徵整得滿肚子的火氣,終於回了宮,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慕容紫算賬!
卻不知此時宮中已變天。
……
皇上真正的心上人浮出水面,原來真是太傅大人的女兒,慕容相的妹妹——慕容紫。
此訊息一經東華殿傳出,後宮裡是兩個極端的反映:一邊以兩宮太后為首,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邊以淑妃為首,淡定的過日子。
至於朝中,太傅與相爺在此事上絕然立場一致,兩人聯手施壓,關濯一黨連屁都不敢放。
這些反映來得再正常不過了。
兩宮雖急火燒心,可眼下慕容紫無名無份,瞧著楚蕭離也沒有要立她為妃的打算,不過是住在東華殿而已,她只要暫且安分老實,未嘗不可。
她們也實在不敢鬧。
萬一鬧起來惹火了楚蕭離,乾脆立慕容紫為後,朝前慕容家勢必做大,關氏和蕭氏各自心儀的淑妃賢妃沒了機會,大家都得不償失。
後宮裡其他妃嬪在關紅翎的‘悉心帶領’下,深切的發揚以和為貴的精神。
慕容紫有家世,有長相,有學識,皇上喜歡她無可厚非。
連淑妃都為她打掩護,她們這些小妃小嬪還有什麼好吃味的?
紛紛在自己的宮苑裡訓示下人,不準到處嚼舌根,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便好。
後宮裡一派祥和。
直至寧玉華回宮,兩宮認為時機到了,讓她這個自北狄來的公主先打頭陣,再妙不過。
故而,春裕宮裡得了上面示意的奴才們,忙不迭對著主子嚼舌根——
“慕容紫都住到東華殿去了,每日與皇上同吃同寢,毫無規矩!”
“她一個六局女官,成日賴在那處,也不閒給自家丟臉!”
“聽說早晨皇上上朝,她還賴床不起,皇上竟也由著她,吩咐御膳房做好早膳對她伺候,她一個入宮做女官的奴才,憑什麼?!”
“娘娘您被困相府,定是慕容紫的主意,慕容家沒一個好東西,這是明擺著要與娘娘您爭寵吶!”
三言兩語,寧玉華怒極,拍案而起,“傳慕容紫來見本宮!”
……
半盞茶的功夫後,慕容紫端端正正的站在春裕宮中,一身碧藍的宮裝將人襯得玉身亭亭,英氣有,氣度亦有。
靈霜和後而入宮的月影各自立在她身後左右兩側,比較起來,尚寢大人的架子倒比娘娘的足夠。
來時,她只淺淺對著寧玉華頷首施了一禮便作罷了,並未跪拜。
寧玉華也並非是個任人利用的傻子,自上次她在仁壽殿設計不成反被將軍,她這宮裡就沒有幾個真正聽命於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