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言之間的糾纏,而每次想到都會讓她一陣鬧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擾亂感,幾次想著想著靈光一閃,感覺悟到什麼,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什麼。
洗手間的燈光打在阮靜帶水的微斂睫毛上,猶豫著最終拿出手機撥了那個號碼。
今晚啟言因為一個朋友的邀約,出席一所酒吧的開張。
五光十色的場所,一幫朋友聚在一起免不了大醉一場,而一群興奮的人中,趙啟言顯得有些沉靜,獨自坐在吧檯喝著酒,眉宇間透著幾分寂寥。
KK走過來,將手溫柔地覆在他握酒杯的左手上。
“啟言,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趙啟言輕輕抽出手, “Sorry KK。”正說著電話不期而至,啟言拿起吧檯上的手機接起,“你好?”
她似乎每次打電話給趙啟言都需要自報姓名,“我是阮靜。”
然後兩方沉默。阮靜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撥這通電話,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
最終,啟言深呼吸後艱難開口,“有事?”
阮靜心想如果說沒事,他會不會直接結束通話電話,“聽說你回來了。”
“恩。”
感覺到啟言的冷淡,阮靜忽然覺得自己打電話的行徑很不可取,轉身靠在洗手檯的邊緣,一時有些不能適應對方涼薄的態度。阮靜恍然明白,如果趙啟言恢復到該有的性情,那麼這種不卑不亢,謙和有禮的態度再恰當不過。
“啟言——”阮靜抬頭望著天花板上幽藍的燈光,“我並不——排斥你。”
“我知道。”
阮靜覺得對方的話有著穿透層層迷霧的犀利,她大概終於領教到真正“幹練大度”的趙啟言了。
此時,有朋友向啟言走過來,啟言作了個稍等的手勢,最後猶豫兩秒對著電話問道,“還有事嗎?”
“沒事,那——拜。”阮靜幾乎是立即地擱斷電話。因為這通漠然的電話,頭痛的腦袋似乎隱隱更疼了兩分。
當她再次洗了一把臉,頭腦清明地走出洗手間時,發現外面的走道上蔣嚴正站立在五米開外的視窗邊。
心底湧現出一絲迴避意態,對於蔣嚴這一節阮靜每次都覺應付起來疲倦不已。但是對方已經側身看到她,想不動聲色走開顯然為時已晚,阮靜心一橫,微笑著朝他走過去,這絕對是她擅長的,“有話跟我說?”
蔣嚴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讓她歎為觀止,“阮靜,你以前對我窮追不捨,為什麼現在要放棄?”
歎為觀止啊歎為觀止,阮靜抬頭望了一眼窗戶外黑漆漆的天空,倒是有幾顆星辰淡淡閃爍其間,突然想到趙啟言說過,很多時候她們都是在的,果然……
手插口袋,歪頭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說四年前我追你追得跟狗一樣,為什麼突然之間轉性了?”說到這裡斟酌一下措辭,“怎麼說呢,法律沒有規定阮靜必須對蔣嚴死心塌地。”
阮靜見蔣嚴凜然皺眉的神情,反覆告誡自己,別動情別心軟,因為蔣嚴永遠是心腸最硬最無情的那一個,“我可以走了嗎?”
“呵,你跟那個姓趙的男人倒是合得來了。”蔣嚴突然惡言相向起來。
阮靜皺眉,“這是兩回事,你別混為一談。”
蔣嚴想到什麼表情嫌惡不堪,“你們在碼頭是不是互相慰藉得很愉快?”
這一段失迭是她一直不大敢去回憶的,此時卻被蔣嚴道出來,就像被人戳到脊樑骨,惱羞成怒,“你最好閉嘴。”
“做了還怕別人說。”蔣嚴滿臉譏誚。
阮靜惡狠狠瞪著面前的人,為什麼他總是能夠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去說一些惡毒的話。
“——蔣嚴,你讓我覺得噁心。”
Chapter 16
最近幾天阮靜忙得昏頭轉向,杭州的三名水墨畫大師到N市展覽館展出新作,高凡畫廊作為主辦方,很多事情需要親自打點,包括聯絡各界人士,媒體,以及安排浙江美院過來的一批老師下榻酒店。
這一忙時間又飛逝過去一個禮拜。
原本以為工作應接不暇,總不會再去想一些私人的事情,結果不然。她在讓她惱怒的蔣嚴身上引申出來的是對於趙啟言的深思。
很奇怪,這個名字好像成了一個躲避球,你越想著要去平淡迴避,它就越發肆無忌憚地在腦中盤桓不去。
阮靜承認啟言的確讓她感受到了一些感情矛盾,她一方面不想打破現在這個經由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另一方面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