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似是特意隔出的一塊,儘可得出此處主人的獨到之處。
望過去,不遠處的涼亭裡,正巧坐著位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倚靠著欄杆,一手搭於膝蓋上,方才那蝴蝶便安然落於他的掌心之間,似是在與他嬉鬧。
蝴蝶啊。
見此情景,柒寒忽的笑得意味深長,眉梢淡淡的挑起,這可不是此般寒冷之冬該有的東西。
似是有感應一般,那少年竟回過頭來看向這邊,見到柒寒他們在打量自己,也不躲閃,只是坦然的回視過去,亦或是有些許錯覺的挑釁?
只是還未待柒寒品出些意味來,那方有位總管模樣的人急急行了過去,朝那少年耳語了幾句,只見那少年眉間微蹙,想了片刻,回過頭來衝柒寒微一勾唇,竟是笑得萬般妖豔,然後拍一拍衣袖,站起來,隨那侍從消失在迴廊之後。
心裡的念想全被勾了起來,也不管此處是否得進,柒寒踱步行入,穿過那不小的花園,各色知名與不知名的植物,竟還有荊棘混雜在裡頭,卻都是一派生意盎然的模樣,那含苞待放的芍藥牡丹更似就要在下一刻盛放,活在沒有季節的地方。
靜靜的立在那少年方才坐著的涼亭之中,他看似隨意的一抓,將手掌攤於後頭行來的櫻燎面前,竟是宣紙一角,有著某種形狀。
“蝴蝶?”櫻燎笑著接過來,捻在指尖打量,確是方才流連於少年身畔的那隻形狀。
“嗯,蝴蝶。”稍稍四顧了一圈,這個庭院裡殘留的人氣甚少,更多的是有著冰冷溫度的法力蔓延在其間,卻感覺不到任何施術人的意願,亦或是說,如若不是眼前此景不符常理,就連柒寒都無法斷定這之間存在著法術,還是,這裡本身就是法力構成的地域?
柒寒咧開嘴無聲的笑著,雖只是顯露冰山一角,但此般強大之力,怕是如今懈怠的天庭裡頭,也沒幾個人能夠及得上的。
兜轉回來的思考,即使這是被天界承認的力量,隱藏於這人界小小皇宮之中,也未免太過怪異了些,著實的耐人尋味。
這少年,到底是人?是妖?亦或是說都不知曉的怪物?
不論再怎麼思考,終究比不得當面試探來得便利,在心裡稍稍可惜了一下,想那人已經走遠,柒寒回過來準備同櫻燎繼續方才的話題,卻見那人端詳著掌中之物出神,於是伸手拉著他向外頭走去。
“這方庭院的主人,往後自是有拜會的機會,現下我們還是去用膳罷。”
被拖著走的人,在幾步之後回過神來,盯著柒寒的脊背,笑著打趣他,“呵,確實,我知你肚子空蕩,好的脾氣也維持不了多久,到時便是又要麻煩了我。”
前頭的柒寒側臉,“沒有人教過你,不要隨便挑釁神明大人麼,到時有你好果子吃。”
“那是那是。”把手握得更緊,隨著柒寒往兩人暫住的殿堂行去。
當日,兩人用完午膳正在品茶,柒寒懶懶趴在窗邊,逗窗沿上停留著的麻雀,手心裡一點捏碎的酥餅,被小小的喙啄得癢癢的。
櫻燎白日裡總是格外安分的,這會兒,他正坐在距離柒寒不遠的那方雕花木桌邊看書,時不時抬頭望一眼不遠處得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說,”手中的鳥將食物啄完之後,拍著羽翼飛走了,柒寒拍了拍手轉過來面對櫻燎,“如果我記性不差得話,皇宮裡頭,該是不住外人的。”
談話開始的訊號,櫻燎乖乖把書置於桌角,耐心對答,“我們可不就是外人?”
“你明知我說的是那玉華庭的主人。”
“嗯嗯,那少年卻是古怪的緊。”
手託著下巴,櫻燎雖是在回答,卻被柒寒看出有些心不在焉,隨手在一邊的果盤裡拾了個梅子丟過去,被櫻燎接住了含進嘴裡。
“宮女,太監,皇帝,阿哥格格,後宮嬪妃,”柒寒點著手指,一個個細數過來,“能在這皇宮裡活動的不過這些人,剛才那位算什麼?”
被問到的人摸著下巴,緊緊盯著柒寒的臉,突然神秘勾出一個笑容,“莫不是那皇帝生性風流,圈養的孌童?”
當是時,柒寒一口茶沒含住,從嘴角流下一小點兒,被他不動聲色的抹去,他回對面一臉壞笑的櫻燎一個陰陰的笑,“我想那皇帝該是沒這麼大本事的。”
那少年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怎可能是那般出生命運,笑話了。
“那大仙有何高見?”櫻燎站起來,幾步踱過去,靠在柒寒手邊的木几上,隨手替他將茶杯斟得七分滿。
“忘了說,此朝此代,得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