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動都有特定的目的。
那麼,我就只好自我分析一下,到底自己還有什麼值得他小心賠笑的?
答案是沒有。
所以我只能認為:這是有錢人的又一個怪僻。
我不太敢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突然發狂。
自從經過那件事以後,我的自制力大不如前。
在醫院裡待了兩個多月,我幾乎以為自己會慢慢爛在那裡,一輩子甭想出去。
聽大夫說,我曾經因為受到強烈刺激,精神崩潰。
聽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我竟然是這麼脆弱的一個人,根本沒有自己曾經以為的那麼堅不可摧。
笑著笑著,笑得滿臉淚水。
失去意識之前,彷彿聽見有誰在沉重的嘆息。
嘆什麼氣?挨針的又不是你。
過了些日子,他來看我。
高貴的公爵憔悴而哀傷,好像我是他快要死掉的老爸。
呸!貓哭耗子!
我告訴他我會報復,說到做到。
那時他聽了我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欣慰異常,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一般。
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開始我是這麼解釋的:他也不小心發了瘋,又不能讓人知道,只好跑來這個神神秘秘的地方治病,順便看看我這個病友。
不過後來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麼高興了。
這就像貓抓老鼠,抓到之後總是要逗一逗,過過上帝的癮。
故意放開嘴邊的肥肉,等它跑開一段,再突然撲過去,一把按住尾巴。
我這一公開宣戰,在他眼裡一定是極為有趣,他也就樂得看我放肆。
媽的,都是一些不把人當人的貨色,看上去高貴,其實都是喜歡玩些幼稚把戲的變態。
既然如此,不妨將計就計。
你讓我當老鼠,我就當。
只要能忍,不怕沒有反擊的機會。
認清了形勢,我決定全力配合。
治療很順利,我恢復得很快。5F224CF30D83F5授權轉載 Copyright of 惘然
醫生護士都對我很好,一個個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可這種似曾相識的表情總是害我反胃,結果不得不去廁所吐得一塌糊塗。
幸好後來漸漸適應,不再浪費美味的病號餐。
這個醫院住起來非常舒服,如果沒有那個為人冷漠的主治醫師就更完美了。
到底是一家人,一樣的俊雅不凡。
他們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出奇的晶瑩美麗,光華內蘊,充滿力量。
我有好幾次藏起了針頭,想用力戳進他的眼睛。
反正都一樣,是哪一個都無所謂。
上官文央,上官文止,上官家的私人醫院。
我就是如來佛手心裡的孫大聖,想跳也跳不出去。
我倒希望自己能瘋得徹底一點,不用在下手之前顧慮自己的親友。
如果我真變成個瘋子,無論做什麼都不用在乎,那可真是一了百了。
可惜我的理智依然殘留在這個倒黴的身體裡,總是在最後關頭逼我放開兜裡的兇器。
無論是哪一個,我都不是對手。
不過要我說,我寧可選那個卑鄙小人,也不想跟一臺透視儀待在一起。
這個大夫實在可怕,總是讓我毛骨悚然,無所遁形。
所以我是一個最聽話最合作的病人,所以我很快出院。
出院時,他親自開車來接我。
他說我已經畢業,不需要回到那間公寓。
正好,那地方實在讓我噁心,只配留給蟑螂。
我跟他去了他自己的家,一間附帶花園泳池的幽靜別墅,設計高雅而別緻。
真是奇怪,這裡看上去有些熟悉,莫非我以前來過這裡不成?
對了,也許是當年,在快遞公司打工時來過也說不定。
哼,還真是有緣,只不過是孽緣。
那個時候,我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單純學生。
往事不堪回首。
這樣的豪宅,當初驚鴻一瞥,如今常住其中。
他說不論我做什麼他都無所謂,除了離開他的身邊——我本來以為他會要我每天陪他上床。
既然他暫時不急著享用我的身體,我當然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