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和懦弱也一同被這個血腥的早晨喚醒。看著他吞吞吐吐說話的樣子,我知道他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他真正想問我的是:“如果別人找到我們了,怎麼辦?”
“三哥,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下將軍?”顯然,牯牛的膽氣要比雷震子大得多,但是他的這句話,於我而言,也一樣等於沒說。癲子先前就已經被小將軍和我的談話驚醒,已經漱洗完畢的他看起來要比其他兩個人雙眼浮腫、頭髮蓬鬆的樣子更為精幹。但是,他卻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邊上,安靜地望著我。
“現在不去看他,去了也沒有用。我就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將軍這件事,是別個專門來辦他。我不在這裡,我不管,但是而今我在這裡,他是我的兄弟,我不可能不管。”小將軍走了之後,我就那樣渾然不知地站在門邊,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一直等到骨子裡面的恐懼開始慢慢散去,就是在那時,我真正堅定了要為將軍報仇的念頭。
現在,我說出了心底的真實想法,這也是我答應過小將軍的承諾。只是,當我把這個決定說出口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雷震子的失望,也看到了牯牛的擔憂,只有癲子還是那樣安安靜靜地坐著,像個石雕,讓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四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卻都無一例外地被控制得悠遠而細長,大家都好像生怕打擾了這一刻出現在房間裡的那種奇妙的沉默。他們的表現讓我有些失望,我想他們很難真的給我一個決定。也許,何去何從只能靠我自己了。
無數個念頭在心裡出現又消失,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我手上的半支菸都已經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