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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待他說完,我提高音調打斷了他的說話。吊到了嗓子口的心跌落下來,那一刻,我敏銳地意識到,癲子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

聽著腳步遠去,我將菸灰缸放回到桌面,一不小心,菸灰缸從指尖滑落,跌在桌上,激起成片脆響。我這才發現,手心又溼又滑,全身上下已經滲透了一層冷汗。

“到底怎麼回事?你先別哭,先把事說清楚。”我已經有些厭煩了接二連三的恐懼和震驚,不自覺地將這種厭煩在語氣中體現了出來。同樣被敲門聲嚇得連哭泣都忘掉的小將軍,被我的語氣所傳染,暫時從悲痛中解脫,給我說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今天六點多鐘,將軍就起床了,洗漱完畢之後,他走出了家門,準備去朋友那裡提車。出門之前,將軍還專門交代了依舊躺在床上的小將軍一聲,說可能會和我一起吃個早飯,中午的時候去遊戲廳看看,要小將軍早點起來去開門。

十分鐘之後,小將軍就被震天響的敲門聲打斷了正在刷牙的動作。

敲門的人是住在他家那條巷子裡的一位老人,這位老人只說了一句話:“快點,快點,冰冰,你哥哥被人殺噠!”

將軍一出家門就遇到了伏擊。

幾個人居然忍住山區冬夜的嚴寒,在他家門口候了他一整夜。當第一刀砍在將軍身上的時候,將軍拔腿就跑,他沒有跑掉。就在離自家門口十來米的巷子口上,他被守在那裡的兩個人堵住了。前後夾擊,將軍幾乎完全沒有反抗,第一時間就被劈翻在了地上。

最致命的一刀,劈在後腦,根據小將軍描述那一刀的深度來看,武器不是殺豬刀就是馬刀,一般的砍刀、菜刀劈不出來那樣的效果。這不是教訓人,教訓人不用帶這樣的傢伙,這也不是要廢了將軍,廢人不可能對著後腦劈,這確確實實是要殺了將軍。但是,沒有人見到砍人者是誰,包括那個早起鍛鍊的老人,他除了知道一共有五個人之外,對其他一無所知。

砍人的人腦袋上都帶著那種下面有一條固定帶,能夠遮住嘴鼻的毛線帽。砍完之後,他們沒有片刻停留,轉身飛奔而去。

小將軍見到他哥哥的時候,他哥哥就已經快要不行了,臉色鐵青,手腳都開始發涼。徹底昏迷之前,他哥哥給他說了兩個字:“義色。”一到醫院,醫生屁話不說,直接就先出了一張病危通知書,逼著小將軍簽字,簽了才敢進行搶救。小將軍確實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在等候醫生手術的時候,他居然還能想到哥哥的話。於是他轉頭就坐了一輛慢慢遊(計程車出現之前,通行於我省的一種載客用三輪摩托車)趕到了我這裡來。

聽完小將軍的描述,一時之間,我沒有任何想法,大腦已經徹底混亂,我根本無法思考。

“三哥,怎麼辦?要不你們先走吧?有什麼事,我到時候再打電話告訴你。”小將軍那一年17歲,我只比他大了兩歲不到。但是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站在黑夜裡的小孩,就那樣孤獨無助地看著我。

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已經被這個瘋狂的早上徹底搞暈的我,終於想出了應該去做的事情。我走到了他的跟前,將手放在他的頭上,說:“老弟,你先去醫院,陪你哥哥,其他的事你現在都別想,救人要緊。你放心,我就住在這裡,我不走。你哥哥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完了。”

小將軍的眼眶再次變得通紅,水汽迅速籠罩了他的眼眸,一層又一層,終於順著睫毛滴了下來。足足有幾秒鐘時間,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卻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生死相依的真誠。

“三哥,嗚嗚……”小將軍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一把將他扯了起來,指著床邊的電話說:“而今還不是哭的時候,你哥哥都這個樣子噠,你還沒得出息,那就完了。你遊戲室的電話號碼我有,等一下有什麼情況,你就打這個電話找我。我有事,就打你遊戲室的電話,你安排一個靠得住的人守在那裡。我不叫你,你先別過來了,就在醫院。現在就去,你哥哥信得過的兄弟,多叫幾個,小心別個補刀,懂吧?”

小將軍點了點頭。

“去吧,去吧,快點!”看著小將軍飛快地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我沒有關門,現在,是時候叫醒其他的人了。

今天也許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辦。

第七章 自古江湖,有鬼途,無人歸

何去何從

“三哥,那現在怎麼辦?”聽我說完了所有一切之後,被我從床上叫醒,連牙都沒來得及刷的雷震子已經完全從睡意中清醒過來。他骨子裡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