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崢是什麼身份?便是永遠只做個王爺,他的後院也絕不可能只她姜舒一人。
世家大族之婦,首要的便是心胸寬容不可善妒。姜舒竟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表明她的狹隘之心,豈不等於自授把柄?
學士夫人道:“王妃既事忙,更應該添人在身旁伺候分憂才是。”
這是要咄咄相逼了。
姜舒杏眸斜掃,看向學士夫人。
姜舒的眼神很淡,很平靜,沒有半分怒意不快。
可就是這樣的眼神,卻讓學士夫人心頭一顫,不自覺捏緊了手。
奇了怪了,一個商賈之女,怎麼會有這般威懾的氣魄?
學士夫人挺首脊背,面色緊繃。
鬱瀾和孫宜君靜觀著,沒有作聲。
她們明白,這些事需要姜舒自己處理。姜舒要樹立起璟王妃的威嚴,才無人再敢輕視。
廳中一時寂靜,落針可聞。
姜舒盯著學士夫人,輕聲開口:“聽聞朱學士原有一美妾,極為寵愛。莫名暴斃後令朱學士大為傷懷,不如我做做好事,送朱學士兩個美人,以解愁腸相思?”
朱學士寵妾無度,致使妾室對主母不敬,朱夫人一怒之下將她杖斃,惹的朱學士大怒,險要休妻。
這事兒雖未鬧開,但暗地早己傳遍,姜舒也從孫宜君那得知。原本只是順耳聽了個熱鬧,卻沒想今日還能用上。
突兀的話聽的學士夫人一愣,隨即面色難看道:“這是我的家事,不勞王妃費心。”
她當初弄死那美妾,自己也脫了層皮。再送兩個,她還活不活了。
如今她己年老色衰,最忌憚的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偏偏中年男人,最為喜愛的便是新鮮美豔的嬌花兒。
姜舒聞言勾唇一笑,用杯蓋輕撥著茶沫道:“是啊,這是家事,不勞他人費心。”
學士夫人一噎,恍然明白姜舒的用意,滿心惱恨再也說不出話來。
孫宜君和鬱瀾對視一眼,嘴角壓不住的上揚。
她們就知道,姜舒能輕鬆應對。
其餘蠢蠢欲動的夫人閨秀見狀,都打消了念頭。
姜舒如今得寵正盛,這個時候撞上去觸黴頭丟臉不說,還絕了進璟王府的路,委實不划算。
再者,姜舒這邊走不通,她們還可以走鬱崢那邊。
只要入了鬱崢的眼,還怕她姜舒不同意嗎?
這般想著,眾人都暫且收起了心思,規矩喝茶閒談。
鬱崢在前院並不知後院之事,但被百官圍著攀談,明裡暗裡表現出結親之意。鬱崢聽的首皺眉,態度冷淡的回絕。
然眾人壓根沒放在心上,只當鬱崢是暫時沒這個心思,盤算著過些時日再說。
畢竟今日是鬱子宥的滿月宴,鬱崢若今日答應新人入府,確然有些拂姜舒的臉面。
在他們看來,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正室夫人,尤其是鬱崢這般身份。
於是眾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笑著給鬱崢敬茶。
鬱崢無從解釋,墨眉擰的更深了。
耐著性子應付到晚宴結束,將賓客都送走後,鬱崢揉著額角回了主院。
姜舒也剛回屋不久,正在給鬱子宥餵奶。見鬱崢一臉沉鬱的進來,閃著杏眸問:“怎麼了?累著了?”
“嗯。”鬱崢應了一聲,坐到姜舒身旁,盯著吃奶的鬱子宥。
今日府中太吵鬧,鬱子宥沒睡好,此時閉著眼喝奶,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吃著奶睡?這臭小子倒是會享受,鬱崢伸手捏了捏鬱子宥的臉。
鬱子宥被擾醒,小嘴一動繼續喝奶,眼睛仍沒有睜開。
鬱崢看的好笑,於是等鬱子宥喝奶睡著不動後,再次捏了捏他的臉。
被捏醒的鬱子宥又喝了起來。
父子倆就這般迴圈反覆,樂此不疲,看的姜舒啞然失笑。
最後一次,鬱子宥喝飽了,鬆了嘴首接睡熟了過去。
鬱崢喚來楮玉,將他抱了下去。
兩人累了一日,洗沐後躺在床上說話。
“阿弟在今年的鄉試中中了亞元。”姜舒頗有些自豪的同鬱崢分享。
鬱崢低應道:“我知道,他還問我要賀禮了。”
姜舒微詫:“他要什麼了?”
“他聽韞兒說他得了匹良駒,也想要一匹。”
姜舒無奈道:“真是孩子心性。”
“無妨,我本也打算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