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用兩年,政頤就會成長為標準的英俊少年。或許是許久沒見他以學生模樣出現——平時總是以“鄰居家不成器的小鬼”身份露臉——連聖軒也對他的偶然造訪感覺到些微的驚訝。
明顯比家裡要清爽許多的頭髮,以及非常合身的學校制服。
說話間五官漂亮的變化。
聖軒突然明白為什麼在和政頤說話時,會有那麼多人熱烈地把他們打量。十六歲和十四歲的兩個少年,加在一起後意義會變得極具蠱惑力。
那麼,也許只要兩年。
兩年後。
有一次,聖軒曾在政頤的家裡碰見過他的一堆同學。全是小兩歲的男孩女孩,看見他這個陌生人還有點見到長輩般的緊張感。而當被問到“這是你哥哥嗎?”時,政頤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嗯” ,讓聖軒聽著有點驚訝。隨後一想,也許在對方的思維裡,“哥哥”這類定義,並不一定要靠血緣來維繫的,“比自己大兩歲” ,“就是哥哥咯” ,非常直來直去的想法。
但是政頤又把聖軒作為隆重推介的物件,語氣裡的炫耀成分暴露無遺,好像那些“會打籃球會游泳” 、“連年成績進前三”的事蹟都是他自己的一樣。
卻有小孩子在完成對“這位兄長”的崇敬後,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你哥哥要比你強很多啊。”
就這樣的一句,卻讓政頤感受到同意也不是反對也不是的矛盾,直到他想起那個通用的值得原諒的理由來:
“是啊,我要小兩歲呢!”
所以理所當然要弱一點啊。也不意味著兩年後就不出色吧?
聖軒曾經想象過與自己此刻同齡的政頤。兩年後,還很天真幼稚的男生變得漸漸成熟起來,開始散發出更多光彩的樣子。但在他眼前出現的不是此刻十六歲的自己,就是此刻十四歲的政頤。中間是空白一片。沒有一張連線的過渡畫面。
時間在其中傲慢地抹去了所有想象的可能。
傍晚的時候,政頤媽媽請聖軒過去吃飯。看來像是對自家孩子一直受聖軒照顧的回禮,不過等聖軒踏進對方亂成一團的廚房,卻立刻錯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幫助對方“扎螃蟹”。
比起顯得手足無措的女子要稍微強些的,是政頤正蹲在地上把逃離的鐵鉗將軍們抓回去。畢竟是男孩子的緣故,膽子要大些。不過當碰到技術要求極高的“捆紮”專案,就只能由聖軒出馬了。
挽起袖子,把棉線一頭咬在嘴裡,聖軒用眼神微笑著表示“我來就好,阿姨不用客氣”,利落地伸出手去抓起一隻,把它那強勁而不安分的腿肢團攏到一起後,快速將棉線另一頭結實地在蟹身上打起十字。
霸道橫行的螃蟹一個個在少年面前敗下陣來。
又愧疚又感激的政頤媽媽不由得讚賞道:“好漂亮的動作……聖軒真是無論什麼都在行啊。”
還沒等聖軒客氣,站在一邊的政頤突然插嘴:“我也要來!”
“你就別添亂了!”做母親的阻止著,“去擺碗筷。”
男孩卻不樂意,又強調了一次:“讓我也來啊!”
“那我幫你抓住它們,你來繞線吧?”不希望隨後發生可能的母子爭執,聖軒出面建議道,“阿姨,行麼?”
“好啊好啊!”徑直越過母親的表態,政頤伸手就要探進水池。
其實政頤的心情非常好操控。
螃蟹之類的,不過小事。
人情世故方面向來感覺遊刃有餘的聖軒總會察覺到那個小傢伙的好奇心,自尊心,以及更多天真的貪玩習性,然後選擇順水推舟的方式,儘量不去太過壓抑政頤的個性。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夏聖軒簡直是個善良的溫和男生。
只是瞭解這一點的外人卻不多。同學眼中,說話往往以“行了”、“靜一點”、“不許吵”、“該……了”、“去……吧”為主的他,一度被認定為“命令態句式之王”。因而哪怕在學校,雖然和謝哲成為好友後的共同進出會招惹來女生的強烈關注,可當他單獨一人時,幾乎甚少有人願意上來主動與他說話,都把這個表情不多的優秀班長放在遠遠的地方敬畏般觀望著。
“你應當感謝我。”
“是麼?”
“是我勇敢地站出來和你做朋友,勇敢地投靠了你的陣線吶!”
“你要知道我不收廢品好多年。”
“壞人!”受打擊的副班長擺出咬手絹的含冤神色,“過分!”
“……別噁心了。”揮手扇去謝哲臉上的誇張表情,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