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魅像)

並非幻聽,而是真實存在。往西行出百十米,水聲更大,同時有一股股水霧飛濺到臉面。

透過手電的照射,可見石灘盡頭有個微微揚起的孔洞,直徑兩米左右衝西北方向開啟,上下各留有幾顆石芽,活似一張咧開的獸嘴,這讓我想起了賀蘭山巔那條隧道的入口。我小心爬到洞沿,沒錯,眼前看到的正是開啟第一扇石門,從水面浮出後所見的那掛幽藍色的瀑布,激烈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以雷霆萬鈞之勢墜入令人目眩的深谷。

水霧涔涔,細雨撲面,不一會兒脊背便溼透了。抹了把臉上的水,扶著處於洞口下端的一顆石芽小心弓起身,我發現,此刻所處的角度,非常適合縱覽天地俯瞰山川,但穿透瀑布的水流間隙,只看見一片空茫和虛無。

“飄渺之城!”身後的蕭一笑一聲輕喊。我一驚,再次抬頭張望,果見遠處戾氣叢生的煙雲中有一座發光的城闕,只不過剛才視線放得太高沒看到。這次,它不再是寧靜的幽藍,也不再是神秘的絳紫,而是熾熱的火紅色,形同一座燃燒的煉獄。這又是什麼預兆?真相更近還是更遠了呢?

“頭兒,你看下面是什麼東西?”趴在我身側的陳默將腦袋探出洞口,握著手電使勁往下照。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隱約見洞口下方約十來米處,藍幽幽的瀑布上閃爍著一大片暖光。憑我的觀察,那絕不是手電照在水上的結果,因為手電光束沒有那麼大面積,質感也不會那麼生鈍,倒像某種金屬物在間接光源下產生的反射。果然,我將陳默的手撥開之後,暖光便立刻消失了。

我摸了摸,身上溼溜溜的,於是喊徘徊在最後面的天佑,讓他從日記本上撕幾張紙過來。天佑迅速辦妥,遮風避雨地擋著送來,我拿過一張紙折起來用打火機點燃,選好角度往下丟,結果飄了兩米左右被風一吹,在岩石上磕了一下,彈進瀑布裡被淋滅了。

我只好將身子儘量往前傾,再點一張,這回溜著巖壁往下丟,燃燒的紙張飄飄蕩蕩,帶動瀑布邊一小片藍色的熒光,火苗降落到洞沿下方十幾米的位置忽然消失了,當然不是被水淋滅,而是被空氣吸進去了!

“果然有蹊蹺!”我心裡暗喜,“底下也許就是****那位師兄所說的,做夢也想不到的藏寶之地!”我迫不及待想下去看看,可一摸光滑的崖壁,心裡難免發寒:如此巨高的山崖,失足掉下去怎麼辦?一下摔死倒也罷了,大不了在那屍山骨海里平添一具屍骸,如若摔不死,那可有得罪受,我可沒忘,崖底還有個一窩怪蛇呢!

望著腳邊的山崖,我急得猛拍腦瓜子:“孃的,怎麼就沒想到帶條繩子呢!”“頭兒,我這兒有條繩子,你看行不行?”高大全忙從揹包取出一條繩索遞上來。接過一看,是條普通的麻繩,也就是北方農村下紅薯窖用的那種,有拇指粗細,吊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大致檢索了一下,長度也還湊合。因此,我回頭看他一眼,嗔了聲你小子,然後將繩索一端在石芽上繫緊,另一端抓在手裡。

剛咬上手電,蕭一笑猛然叫道:“頭兒。”“嗯?”我抬頭看她。她欲言又止,最後吐出三個字但滿含關切:“小心點。”我衝她輕鬆地笑了笑,把身子往下一縱開始順著崖壁往下溜。

頭頂有幾束光線同時往下照,非但在攀巖附壁上起不了任何作用,也增加不了太多安全感,反而刺眼得要命。無奈我嘴裡咬著電筒,根本無法表達意見。前面三分之一的過程還算順利,雖然光滑至少還有個落腳的地兒,剩下的幾乎是直線垂吊了,因為腳下再也蹬不到哪怕一厘米凹凸的岩石,就跟趴在一面玻璃上差不多。

吊了半天我終於明白過來,上頭那口洞穴並非一開始就存在,更不是人工開鑿,而是某次地震引起了山體崩塌造成的。洞口外沿的豁齒分明由強大的外力撕出,我現正趴在巖體坍塌時崩斷的那條直線裡!

可能繩子的長度本就不很足,在石芽上纏繞也有點多,雖降到一口凹槽前,但蹬了半晌腳下始終空空無法著地,這也證明下面的洞穴口徑還真不小!我的胸腹貼在崖壁上,左扭右看就是看不清腳離地面還有多遠。我決定冒個險。於是吸足一口氣,艱難地調整了姿勢,把繩索捆在腰間,騰出一隻手持手電往下照。這一照不要緊,直接把我的心給照涼了!

我看到,腳底下有兩個人正朝上仰望,他們一左一右間隔約六十公分,那二人又黑又瘦,無發無衣,兩眼乾癟癟的,一看就是死了很多年那種,而我的雙腳就垂在其中一個人的下巴前。若不是繩索捆在腰上,我怕是要直接掉了下去。強使自己鎮定下來,把腳努力往上縮,可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