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真正的契丹大軍,不可能已經渡過了拒馬河!”
“這?是,大人!”眾人齊齊扭頭,對鄭子明的說法將信將疑。
往年間,也有契丹強盜偷偷摸過拒馬河殺人越貨,但通常都是在易縣、霸縣這些緊鄰著漢遼邊境的地段,很少深入到定州這麼遠。只有大規模契丹兵馬入侵之時,其斥候才可能提前搜尋百里,以免大隊人馬在向前推進的途中遭受到漢軍的伏擊。
可若是大規模契丹兵馬入寇,易縣那邊,卻不該看不到任何報警的烽煙。畢竟義武軍在夏天時,光是烽火臺,就沿著拒馬河修了三十餘座。裡邊的守軍沒勇氣迎敵,點燃了烽煙再逃命,至少會有一點兒。
“人雖然死了,罪卻不能消!”鄭子明悄悄向大夥使了個眼色,繼續一邊向前走,一邊大聲補充,“還是老樣子,把他衣服剝光了,屍體掛在路邊樹上去。明天若是找到了被他們害死的苦主,我這個巡檢司,也算對地方上有個交待!”
“是!”眾人被鄭子明的小動作弄得滿頭霧水,迅速掃了一眼已經“死去”的俘虜,有氣無力地答應。
“只可惜了,這廝一句漢話都不會!”鄭子明衝著大夥笑了笑,走到屍體旁,用腳尖點著此人的肩窩補充,“否則,留他一命也不是留不得。以他這種身手,無論放在哪裡,都必然是個精銳。只要熬上個三五年不死,混個指揮使當也很輕鬆!”
說罷,帶著幾分惋惜,就準備轉身離開。忽然間,地上的死契丹人,卻再度“詐屍”。猛地一個滾翻爬起。用肩膀當作鐵錘,狠狠撞向了他的胸口。
這下如果撞結實了,鄭子明即便不死,肋骨也得折斷十幾根兒。然而他卻早有防備,只是輕輕一側身,就令契丹人必殺一擊落在了空處。緊跟著抬起大腿,朝著對方露出來的後背猛地一抽,“呯”地一聲,將此人抽出了一丈多遠,滾在雪地上,慘叫連連。
“住嘴!”寧子明追上前去,厲聲斷喝,“既然是精銳狼騎,這點苦難道都忍不得麼?”
說來也怪,他用得是標準的漢話,還帶著一點點汴梁腔。對方聽了之後,慘叫聲卻嘎然而止。只是已經發白雙唇,還有額頭上的大顆大顆冷汗,還在證明著此人這回真的受傷不輕。先前的慘叫,全然不是在故意裝可憐。
“我給了你偷襲機會,你依舊失了手。證明你本事不如我,你可心服?”寧子明抬起腳,踩住此人的肩膀,冷笑著追問。
“無阿拉,庫伊力可,赫赫!”契丹武士臉色微變,咆哮著努力掙扎。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來多少,額頭、鬢角、脖頸等處冷汗滾滾。,
“說漢話,你既然聽得懂,就別裝。否則,我只能把你先剝光了衣服掛在樹上!”鄭子明將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阿巴亥,阿巴亥!”契丹武士一邊掙扎,一邊尖叫,最終,還是放棄了努力。瞪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鄭子明,喘息著道:“你這樣做,不是英雄所為!”
這回,他說得是漢語,竟然字正腔圓,毫釐不差。很顯然,是進入過中原不知道打劫過多少回的慣犯!
“我只是個地方巡檢,原本也不是什麼英雄!”鄭子明根本不在乎此人的激將法兒,腳上微微用力,繼續大聲警告,“並且我耐心有限,沒功夫陪著你在雪地裡挨凍。我問什麼,你最好就回答什麼,否則,我保證讓你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死了之後也成為大夥嘴裡的笑柄!”
“阿巴亥,阿巴亥!”契丹武士再度大聲尖叫,隨即,咬著牙,瞪著眼睛,咆哮般補充,“我們,我們的十萬大軍,就,就在拒馬河邊上。你要是殺了我,待大軍抵達此地,就殺人,屠城,一個不留!”
“狗賊,老子現在就先剮了你!”潘美聽他說的惡毒,提著刀子就往上衝。鄭子明卻笑著拉了他一把,搖搖頭,大聲道:“別聽他胡吹!誰家斥候探路,還要帶著輔兵和打草谷?這分明就是個吃不飽飯的窮鬼,餓瘋了,才會偷偷摸摸跑到咱們家門口來!”
“估計連路都不認識,否則也不會跑這麼遠!”郭信跟鄭子明配合時間比較長,多少猜到了一點兒巡檢大人的心思,於是也走上前,順著對方的口風補充。
果然,那契丹勇士聽在耳朵裡,臉色再度大變。一邊掙扎,一邊憤怒地反駁道:“你們才是窮鬼!你們才吃不起飯!你家大爺乃耶律敏,乃大遼徵南大將軍耶律劉哥帳下宿衛統領,若不是有重任在肩,誰稀罕過河來搶你那幾件破衣服!”
“原來是耶律統領啊,失敬,失敬!”鄭子明要的,就是對方主動自報家門。將腳掌略微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