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竟然這般親暱,甚至是小心翼翼將一個女人抱在了懷裡。
那女人雖然易容成了男人,但她生得一雙水媚勾人的桃花眼,兩片紅潤小巧的嘴唇,一張白皙精緻的鵝蛋臉,只要不是瞎子,任憑是誰,都能輕而易舉,一眼看破她的性別。
未料他剛剛出手,寒虞就拔出那女人腰上的匕首,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臟。
他至死方悟,那女人,竟是寒虞的夫人,八年前雪漫京城,路上偶遇外出求醫,奄奄一息的寒虞,讓出自己治病用的天山雪蓮,救了寒虞一命的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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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占星座
整整八年,他為了娶她,硬是不聽太醫勸阻,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用內力強壓下自己病情,東征西討,立下赫赫功績,方才逼得皇上臨時改旨,將原本賜婚給七王爺的白綾,改賜給了他。
倘若他事先知道,那女子便是寒虞的夫人,打死他,也不會對她下手。
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為時過晚了。
他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地盯著縮在寒虞懷裡的白綾,白綾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就攥緊了寒虞的衣襟,對他說出了先前一番話來。
寒虞雖然聽她抱怨,卻只是拿絲巾細細擦拭著手裡帶血的匕首,並沒有低頭看她一眼。
他開啟隨身攜帶的包裹,從裡面摸出一件雪白的披風,揚起手來,嘩啦一聲便將披風披在了白綾肩上。
白綾心中起疑,他給她穿披風,為何她耳邊竟是紙張飄動的嘩啦聲。
她扯住身上的披風,湊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細細一看,她登時漲紅了眼眶,酸澀了鼻子,不能言語。
她只是隨口說說,她身上的錢不夠花了,其實他臨走的時候,給她留了一床的銀票,並著南郡庫房的鑰匙,這麼多錢,她又怎麼可能花得完?
她並沒有亂花他的錢,買他的時候,甩出的那張兩千兩的銀票,已經是她這些天來花得最大的一筆錢。
可他居然……
他在披風裡面,塞滿了銀票,二話不說就披到了她身上。
他真以為,她嫁給他,只是為了錢?
一開始,確實是,可現在,早已不是了。
他待她這樣好,即便他沒有錢,即便他只是大街上一名乞丐,對她來說,他依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她緊緊圈住寒虞的脖子,抬起頭來,剛要在他的面頰上,再親一口,起身之時,卻恰好見他散去了滿面的陰霾,整張臉,便如冰雪初融的湖面般溫柔、和煦。
他緩緩舒展開緊蹙的眉心,勾起唇角,卻並不衝著她,而是一瞬不瞬地望著窗外的漫天枯葉,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綁你一生一世,決不牽連你來生來世。”
白綾聽到他這樣說,心中頓時像扎進了千百根銀針,隱隱刺痛,她在他懷裡跪直了身子,在他唇上使勁親了兩口,摟緊他的脖子,輕聲嘀咕了一句:“別這麼說”,跟著便要把身上的披風、連同披風裡的銀票一起脫下來,還給他,他卻伸手一推,將她往前推開幾步,未等她開口質疑,就從懷裡摸出了一隻眉筆,眯著眼睛,專心致志給她畫起了眉。
雲殤掀開車簾之時,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讓他既訝異,又驚豔的場景。
白綾滿面紅暈,兩隻水媚勾魂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為她畫眉的寒虞,她生來嫵媚,旁人第一眼見到她,總會將她誤當成青樓女子,還是那種久經風塵,極會撩人的花魁名妓,她自己卻渾然不知,只道別人驚豔、愛慕的眼光都是望著她身邊的寒虞。
寒虞雖然俊美,甚至堪稱傾國,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而這世界上,男人,更多的,畢竟是喜好女色。
她恰恰是最容易招男人覬覦,最嫵媚、最婀娜的那種女人。
她天生一對妖嬈多情的桃花眼,無論看著誰,裡面都是淺笑盈盈,風情萬種。
她生來兩片粉紅嬌豔的櫻唇,春夏秋冬,不分季節,從不會幹澀,皸裂,永遠都紅潤潮溼,引人垂涎。
她一頭長髮,瀑布般披散在她瘦削、柔美的肩頭,直達她不盈一握,仿若無骨的水蛇腰。
她的兩隻腳掌,更是白皙無暇,豆腐般粉嫩,水潤,任何人見到她光著腳丫子,趴在別人懷裡撒嬌的樣子,都會恨不能將她從那人懷中奪來,緊緊鎖在自己懷裡。
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誰,見到她的容貌,聽到她甜膩綿軟的嗓音,都會在心裡認定,她必定是一個水性楊花,極容易見異思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