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讓我全身都放鬆下來,柔和的晨光透過窗戶打了進來,照得身上暖洋洋的,清風中樹葉沙沙作響,我漸漸恍惚起來,起先還能忍住,不知何時,肩膀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來到這個世界,進入這個身體已經半年了,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適應的很好的人,我只知道,每當夜裡,或是無人在身邊的時候,我都會很害怕,我很想念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即使我的爸爸媽媽可能並不像我愛他們一樣愛我,可是我卻真的很想念他們,小時候,他們何嘗不是視我若掌上明珠,千般疼惜,萬般寵愛。運動場上,我們三人四腳跑了第一名,一家人的笑聲衝破雲霄;我感冒掛點滴的時候,媽媽一刻不離的陪著我,手裡還握著滴管;出差的爸爸風塵僕僕地趕在我生日前一天回來,笑著對我說,“菲菲,爸爸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啊。”所以,即使後來我們分開了,我也不怪他們,我只是很討厭很討厭那個我叫了十多年阿姨的人,那個總會給我買巧克力、鹽津話梅的人,如果我一早就知道她的別有所圖,我一定會乾淨利落的將她掃地出門,如果沒有她,我們還會很幸福,很幸福,我就不會在沒有父母呵護的日子裡和奶奶相依為命六年,以至於當初那麼濃烈的親情都慢慢揮發掉了。
“菲兒,菲兒,你怎麼了?”
我迷恍中抬起了頭,誰在喚我的乳名?
“風兒,風兒,怎麼哭了?”
我抬起頭,鳳姨慈愛的臉頰映入眼簾,滿臉關切。
我緊緊抱住她纖瘦的腰,“鳳姨,鳳姨……我想爸爸媽媽……我想奶奶……”我的話含混不清,伴著哭音響徹臥房。
鳳姨的手臂環著我,將我帶入懷中。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伴著體溫將我周身環繞,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後背。
我莫名其妙落到這個世界,姐姐們對我固然好,卻是因著這身子的前主人,如若有一天,她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她們原本那個乖巧恬淡的十三妹妹,她們還會對我這麼好麼?小雨固然對我好,卻是因為風千遙與他自小是發小,又救過他一命,等到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他還會一如當初麼?只有現在抱著我的鳳姨是那麼的溫暖親和,像媽媽一般。
哭了半晌,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壓抑了許久,這一哭出來,心裡反倒覺得暢快不少。
“哭夠了?”鳳姨一邊為我拭淚一邊問道。
“鳳姨對我太好了,都把我惹哭了。”我不好意思的拉住鳳姨的衣角撒起嬌來。
鳳姨皺起眉頭,佯裝生氣,“這麼說,我對你好,倒是我不對了?”可是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鳳姨——”我一聲嗔叫,搶過她手中梳子,將她扶到梳妝檯前,細心梳理起來,“鳳姨可不要嫌棄風兒手藝不好,我只會這種。”
以前在徐州有玉鷺為我打理,到了小雨那也沒要侍女,平常外出就隨意攏了起來,豎支釵,也沒出過什麼紕漏,進宮那三次都是珍兒給收拾的,後來來了連州,也是走簡約路線,所以,時至今日,我還真的是對梳頭一竅不通,鼓弄了半天也只是盤了個簡單的髮髻,露出兩條流蘇。
幸而鳳姨底子好,這髮髻既利落又不失嫵媚,她滿意極了。
午膳之後,又陪著鳳姨在後院走了走,見她稍顯疲憊,便勸她進屋小睡,而我就一股腦鑽進了伙房,與眾人忙了起來。
小蟲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風兒姐姐,有人找你。”
我走向後院方向,微微開啟的後門處,立著一個人,看身形彷彿是個女子,見我過來,掀開簷帽,聲音清麗,“終於找到你了。”
待到日暮西下,龍笛樓的轎子停在了門口,我和梅姨迎了出去,容老闆坐在車裡遲遲不肯出來,待出來時,眼角還掛著淚痕,我和梅姨不約而同地將此忽視,梅姨親自扶著容老闆去了燕子廳。
我守在門口,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雪影白衣翩翩,手執玉笛緩步而來,街上行人不少,卻獨他氣質清雅,風神俊秀,讓人不能側目,行到我身前,笑容溫暖,“不負所望。”
我打趣道,“還以為你早上就會飛過來呢。”
雪影微微一笑,“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我腳步一頓,險些摔倒,轉頭看向雪影,神醫依舊是雲淡風輕,我心中不禁默默鞭撻起自己,你個腐女,不許腐,不許腐!
我估量著鳳姨與容老闆說的差不多了,便帶人端著菜走了進去了,抱在一起的梅姨與容老闆慢慢放開手,各自別過頭擦拭著淚水,我將菜放下,“鳳姨,容老闆,今日是個好日子,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