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蕩氣迴腸啊。
我生平最受不得這種氣場。
東拉西扯說了半路的廢話。
雪影偶爾還應下,玉清始終默默無語。
我拄著腮幫子,盯著他倆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好奇害死貓。
我為嘛那麼好奇玉清的病嘛,為嘛去和容老闆閒話家常呢。
否則也不會知道這兩人之間的小秘密了。
玉清自小就有肺病,父親剛過世,繼母就把她賣給牙子了。那時的玉清面色青紫蜷縮在牆角,卻不哭鬧,容老闆心裡一軟就給她帶回龍笛樓了,雪影那時也才十來歲的年紀,卻是深諳醫道,便為玉清醫治,一來二往兩人就熟了,雪影也挺熱心的,知道吹吹管絃樂器對擴大肺活量有幫助,就教人家吹笛子了,興頭上還給人家寫了個《連州韻》。
回憶到這裡,我不由得瞪向雪影一眼,你自己長的那麼帥,又那麼親和,平日裡就收斂一些唄,要不多容易讓人誤會啊。
一晃八年過去了,人家玉清可謂情根深種,一邊賣藝,一邊守著身子。多麼痴情,多麼可悲可嘆啊……
我一邊嘆著一邊吃著,不知不覺雙人份的三明治、飯糰就進了肚子,然後我就鬧了肚子,坐在車上開始打滾。
弄得雪影神醫手足無措,忙裡忙外。
然後就滾回了連州城。
玉清姑娘下車時,幽幽地嘆了句,“我明白了。”
雪影黯然神傷了一小會,然後轉身看向我,“今日多謝十三夫人了。”
“呃……”我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說出了口,“她其實挺好的。”
雪影垂頭不語,一雙杏子眼淡淡看著腳下,似乎在檢視地面有多少顆石子。
我想起江州的一地旖旎,也幽幽地嘆了句,“我明白了。”
所以,此時此刻,去找玉清,實在是件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的缺德事,你風兒妹妹不能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吧。
我略略思量了一會,道,“去幫我把梅姨叫來,明日,如你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 強大的親們冒頭吧,想看看你們的留言~
☆、此生無憾
破曉時分,我將長髮略略盤起,洗漱之後,一身利落打扮便入了伙房。
王大娘正在忙著,瞧見我來吃了不小的一驚。
“姑娘今兒個這麼早?”
“今日要準備的東西多,大娘來搭把手吧。”
伙房的丫頭廚子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眾人拾柴火焰高,不消一個時辰就準備的差不多了,我交代了幾句,便回房換了衣服,直奔龍笛樓。
一路鬼鬼祟祟,摸索到了雪影的屋前,正欲敲門就見小翠姑娘抱著個木盆走了過來,我一個激靈直直闖了進去。雪影還是一身褻衣,見我進來,急忙背過身。
“十三夫人這是,這是……”
我探出頭,見小翠走遠了,才轉過身,“先生今日倒害羞了,昨日怎不難為情?”害的玉清姑娘誤會了我,要不然,我用得著這麼躲躲閃閃麼。
雪影自知理虧,並不辯駁,急急穿了外衣。
我就堂而皇之的坐在椅子上,心安理得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了,雪影方才開口,“十三夫人可是有事?”
我抿了一口涼茶,“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雪影神醫又窘迫了,白皙的俊臉上染上了一層紅霞。
哈哈,太不禁逗了,“千遙昨日幫先生擋掉了桃花,先生今日就報答我吧!”
從雪影房裡出來時,迎面就撞上了玉清美人,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玉清姑娘。”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搶先笑著打了個招呼。
然後就看到美人華麗麗的把我遮蔽了,目不斜視的走遠了。
我無奈的回望了一下雪影的房間,腦袋裡湧出了八個字——珍愛生命,遠離美男。
回到鳳笙閣的時候,鳳姨剛剛醒來,坐在樺木椅上對鏡梳妝,她柔順的秀髮乖巧的垂了下來,單單從背影上看,不過二十年華而已。
她手中桃木梳子一滯,回頭看來,“風兒,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鳳姨今日的氣色很好,放下了多年的心結,整個人也顯得輕鬆許多。她拉我坐下,“瞧瞧你這髮髻,”她將我插在髮間的玉釵拔出,一頭長髮傾瀉而下,“讓我為你梳梳吧。”
她手中梳子似乎帶著魔力,每每梳弄一下,便彷彿親切的撫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