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妾,女人為什麼不可以多夫?”
那人沿用辜鴻銘的話回敬她們:“你們見過一個茶壺配四隻茶杯,但世上哪有一隻茶杯配四個茶壺的?”
沒想到,那兩個美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們當即反問道:“你們見過一隻碗配四根湯匙,但世上哪有一根湯匙配四隻碗的?”
此言一出,將所有在場的人都鎮住了。散會後,一箇中國學者對阿東笑笑說,聽了那兩個美國女人的話,他原想引用馬爾克斯在小說中的話——“男人需要兩個妻子,一個用來愛,另一個用來釘釦子”——都不敢說了,因為美國女人說不定會反駁他:“女人需要兩個男人,一個用來愛,另一個用來擔柴挑水”,甚至更難聽的話。
最後,這個學者對阿東說:“在美國,女人的膽像佩玉一樣,是掛在胸口上的。”
彷彿是為了驗證這個學者的話似的,不久後的一天,一群女權分子在芝加哥大學校園內竟然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憎恨男人大會”。
她們出售胸章和T恤衫,上面的文字特別殺眼——
“男人太多,彈藥不足”(So many men, so little ammunition);
“死掉的男人就不會享用春宮”(Dead men don‘t use porn);
更酷的則是:“贏得男人心的最佳辦法就是當胸一槍”(The best way to a man‘s heart is through the chest),上面畫著一個女人正端著槍,在對準你射擊的圖案。
至於“保護婦女”(Feminine protection)、“我憎恨男人” (I hate men)等字樣的文化衫就顯得“過於友好和溫和”了。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由於這個大會破壞了“煙花巷”的生意,一大群妓女竟然大大咧咧地聚在會場外示威,她們的口號很實際,說什麼“替男人口交總比沒工作好”(A blow job is better than no job)、“我的身體乃我的生意”(My body‘s my business)(此話當然也有“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事”或“我的身體管你鳥事”之意)。
換句話說,女權分子不能干涉她們的“身體”。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幕對自稱“鄉巴佬”的阿東衝擊太大了,他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他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些天,這個疑問像一柄有毒的劍,一直緊緊地刺激著阿東,令他欲罷不能,難以自制。
第二章 狐狸的尖叫狐狸的尖叫:與“黑珍珠”的異國之戀
阿東是在一個週末的下午碰上“黑珍珠”的。當時他去大學邊門的網球場找周山嶺,剛進門,一個網球夾著一股勁風迎頭痛擊他的右頰,緊接著他聽見了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就深深地留在了阿東的記憶裡,直到今天。
阿東被網球“揍”得頭暈暈的,一個俏麗的女孩跑了過來,大聲說,“你沒被我打死吧?”
她就是剛才發出尖叫的那個打網球的女孩,自稱“黑珍珠”,倒是應了中國人那句老話:“不打不相識”。
“黑珍珠”其實並不很黑,只是比中國人面板黝深一些罷了。她的鵝蛋型臉型、韌性十足的面板、會說話的眼睛和潔白細密的牙齒將高挑的她襯托得嫵媚動人。
“黑珍珠”是斯里蘭卡來的難民。
中國朋友聽說阿東交了一個斯里蘭卡的難民女朋友,頗有些瞧不起他。阿東心裡特難過,不是為“黑珍珠”,而是為某些中國人。
到了美國阿東才發現,原來某些中國人才是真正的種族歧視主義者,他們不願跟亞洲人——日本人除外往來,他們叫“黑人”為“黑鬼”,並一個勁地往白人圈子裡鑽,跟人家套近乎。如果白人瞧不起他們,他們又大聲喊屈:“你們白人有種族歧視傾向!”
尤其是一些取得了美國綠卡、特別是那些已經入藉的華人,種族歧視更為明顯。
有一回,一個剛拿到美國護照不久的中國人對一個美國人抱怨說,“我們美國人幹嗎老是接受那些又窮又髒的難民?他們來什麼都不幹,只知道領取咱們的福利!”
這樣的話,只有這個中國人才夠說得出口,阿東聽得真想吐,而那個美國人好心地問說話的人:“你是哪國人?”
那人很驕傲地說:“我是美國人!我入了美國籍!”
美國人就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