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買去贈人了。”
“聽說舞女被這個大佬包了很久了。這場演出就是他一手操辦的。”
“別看她長得漂亮,她的靈魂可醜陋得很呢……”
我不要聽這樣的話,我趕緊逃回了學校。路上口渴得很,可我連一支冰棒都捨不得買。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無論人家說什麼,我就是要看看仙蕾。
我要看了才會死心。
那晚,我將本是用來買門票的八十元錢全部用來買花了。
一個鄉下小子捧著一束昂貴的花等在人民大劇院門口。這一幕讓許多人都感到滑稽,可當時的我卻洋溢著一股浪漫主義的幸福情懷。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演出才如期結束。
觀眾出來時,我捧著花情不自禁地向裡面衝。
一個高大的男人猛地將我拖住,威嚴地說,“你要幹什麼?”
“我、我要去……”我結結巴巴,彷彿要去幹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似的。“你要去獻花?”那個男人二話不說,將我手中的花搶下來,一把將我推出大門,說,“好啦,你的花我會轉送給蕾仙的!”
我又一次往裡面衝去,並大聲說,“我要親自送給她!”
那男人把我當成了瘋子,一拳打到我的鼻孔上,打得我眼冒金花,鮮血直流。
觀眾紛紛圍了上來。
我固執地說,“讓我見見蕾仙,讓我跟她說一句話!”
又一重拳落在我的背上。男人繼續動武時,被觀眾制止了。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蕾仙過來了。”
真的是她!
只見她滿臉的不高興,走上來,對打我的男人說,“你真不中用,讓這麼一個撒野的小子來門口搗亂!”
說完,蕾仙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被一群男人簇擁著,神氣十足地走了。
喪魂落魄地回到學校,我被大雨淋得透溼,紮紮實實地病了半個多月。
我的心被無言的憂傷劃破了。
我看見流出來的血變得蒼白。
第二章 狐狸的尖叫美風美雨:“贏得男人心的最佳辦法就是當胸一槍”
阿東大學還沒畢業就能夠去美國留學,完全憑的是他的成績。
蕾仙給他的心靈造成的重創,使他如夢初醒,將青春過剩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學習上。
大四那年,國家教委給了他們學校三個公費留學指標,在全校報名參加挑選考試的五百二十八名競爭者中,阿東居然考了個第一名。
遠渡重洋,而且是人人嚮往的美洲大陸,對九十年代初的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都是一個玫瑰色的夢。
阿東與學校電子系一個叫周山嶺的同學進入美國芝加哥大學,有幸成為美麗的圓夢人。
阿東的人生由此掀開了嶄新的一頁。
然而,眼花繚亂的美風美雨卻讓“洋裝雖然穿在身”的阿東一時難以適應過來。入學不久,阿東班上有一個年輕貌美的歐裔小姐,在一次小姐聚會上,她直言不諱地說,她就喜歡性生活。
因為這是瞭解一個男人的最好的辦法。
“性生活”三個字由她說出來,就像嚼一支口香糖一樣輕鬆隨意。
她說,男女之間聊天、看電影或一起出去遊玩,都是極為膚淺的,並不能真正瞭解一個人。只有“性交”(這兩個字她說得很重)能夠幫助互相瞭解。
這樣的言論無疑讓從中國山溝裡走出來的阿東目瞪口呆。
古老土地上板結已久的傳統道德和價值觀念一再受到挑戰。
芝加哥大學有一箇中國學生聯誼會,芝加哥地區還有一箇中國學者聯誼會。阿東有時也參加他們一些聚會,從聯誼會那裡可以結交一些朋友,瞭解一些資訊。
比方,有一次聚會,一名在讀博士說,中國女人在選擇男友的時,有著嚴格的實用標準,比如家庭、職業、財產和地位等等,而這些對美國人來說,她們並不看重。
他舉一個例子說,他讀研究生時,班上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學生,許多男生對她動心。這女孩拿了碩士學位後,在一所中學教了幾年書。她拒絕了許多求婚者,最後竟嫁給了一個連中學都沒畢業的售貨員。
在另一次有當地女學者參加的聚會上,有人從中心話題“一夫一妻”生活模式之利弊中引發出來,說男人應該實行“一夫多妻”,並以“中國古董”辜鴻銘主張用納妾來補償男人的性生活作例證,但話未說完,立即遭到兩個美國女人的反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