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拿著我外公忍痛賣掉小漁船得到的幾千塊錢,再把家裡臨產的老母豬給賣掉,東拼西湊拿著最後的七千多塊救命錢將我父親送到蘭寧的醫學院附屬醫院,住進去之後保守治療了一個多星期,我才收到弟弟的信趕到醫院看我父親。一進病房的門,我就聽到我母親地哭聲…當時的情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郭鵬舔了一下乾燥地嘴唇。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這才又接著說道:“我父親瘦骨嶙峋地躺在病床上。緊閉著眼睛,我母親在哭求醫生,就差沒跪下來了。醫生說剩下的一千多塊錢還不夠手術費,就更別說後續治療了,說這是醫院的規定他也無能為力,我母親無助地撲在床沿上哭。”
“這時康教授帶著一群學院的學生在旁邊的病房,被我母親的哭聲驚動。他走進病房來問這是怎麼回事?主治醫生連忙將情況向康教授進行了彙報,他看完病歷和一堆片子就走到我父親病床邊,安慰我母親兩句,開口就問我父親一些病痛部位的感覺,隨後他把主治醫生叫出了病房。”
“十幾分鍾後,醫生進來對我母親說,康教授同意我父親地手術和後續治療花費不用我們出,康教授把我父親的病情劃到特殊病例的臨床實驗研究那一塊。第二天上午醫院就為我父親成功進行了手術,一直到出院都沒有再收一分錢,康教授幾乎隔天來探視一次。等我父親出院那天他還送來一個月療程的中葯。轉眼十年過去了,我父親到現在都還身體健康,面色紅潤,再沒有犯過病。現在他天天出去和老友們喝茶打牌,甚至還喝點小酒,生活還算不錯。”
說到這裡,郭鵬搖了搖頭,似乎往事不堪回首。過了許久。他才又接著道:“我畢業後被分到東興百貨公司做會計,可不到一年公司就散了,家裡一沒資金、二沒關係,根本就無法支援我自己創業,沒辦法我也只能到邊貿碼頭給人幹力氣活,後來就和文哥認識一起做到現在。四年前我發財了,弟妹們在我的關照下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意。年底我用兩個編織袋裝著足足一百萬現金拿回家,誰知我父親看都不看一眼,把他出院前和康教授合照的照片遞給我就出門了。我醒悟過來,馬上拿著二十萬現金連夜開車趕往蘭寧,可是康教授知道我的來意後連門都不讓我進。他在門口問了一下我父親的近況直接就把我給轟出了小區。聽完這些,你應該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康寧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知道自己父親地脾氣,聽完郭鵬的話後,康寧笑著說道:“這種事在我父親身上常遇到。當時他就是院裡享受國家級待遇的兩個人之一,有權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這種事他常幹。誰也不敢得罪他。哈哈,這件事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所以鵬哥也別太往心裡去…”
“不!也許對你父親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情,但對我父親和我們全家來說,這就是再造之恩啊!”
郭鵬打斷康寧的話,接著說下去:“前段時間我一直關注著關於你的種種傳聞,也在報紙上見過你的照片,但我實在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你見面。那天文哥去河內之前給我通了個電話,我驚歎之餘迅速加緊工作以期早點結束在香港的業務,今天上午飛到蘭寧我直接就趕了過來。哈哈,看來咱們兩個還真有緣分啊!”
康寧不知說些什麼才好,笑了笑對郭鵬說道:“很感謝鵬哥這麼關照我,要不是有文哥收留,我還不知道今天身在何處呢!有件事我想麻煩一下鵬哥,我地銀行卡里的錢還有八萬多,你要是方便回東興,請幫我取出來,我擔心不久文哥送我去柬埔寨之後要用到這筆錢。”
郭鵬眼裡閃過一色異色,他扶了扶眼鏡,笑著道:“行啊,小事一樁,明天我回去就可以給你辦。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很快就走,身邊放著幾萬
不方便,不如先留著,需要的時候派個人過去,一小回。”
康寧聞言心裡一搐,稍作猶豫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
郭鵬給康寧續上茶,話題一轉,稱呼也變得更加親切:“小寧,我聽說你的技術非常不錯,比咱們請來的那兩個師傅還要好。你明明是醫生,什麼時候學會修車的?”
康寧一聽這話心裡立即警覺起來:郭鵬剛剛回來,怎麼知道自己修車技術好還是不好地?
雖然他剛才是看到自己修車了,但只看一會兒就做出如此評價顯然不合理。但要是聽說那麼是聽誰說的呢?除了修車廠裡一群小夥子誰也沒見過自己修車啊!難道是巡場的越南保安彙報?如果真是有人彙報,那麼會不會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某個人的子之中?
“小寧你凡麼呆啊?”郭鵬看到康寧靜靜盯著手裡地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