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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那條地蟒有關,要不然我喚不出這麼大的冰鯉來,這冰鯉也撐不了這麼久。”

想到那條地蟒,諸嬰的頭皮有點發麻。他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怪異,居然想象著樹林裡做著飯的怪獸就是那條地蟒,這該如何是好?諸嬰是大晁聞名的勇將,可是面對那條白色的地蟒也不過象灰塵一樣渺小。

樹林裡既沒有地蟒,也沒有什麼做飯的怪獸。一片陳舊的茅屋座落在粗壯的古樹林間,大門洞開著,坐在門口的是兩個鬍子都白了的老人,個子矮點的叫臧楠,個子高點的叫許遙。

對於諸嬰青蘅的到來,老人們並不覺得詫異,“飛光送來的客人,怎麼會不知道。”臧楠指了指門外的石缸,卷著舌頭是西江那裡的口音。兩個人往裡面看了眼,水面對映出來的赫然就是那條蜷伏在水底的地蟒,原來它有個那麼好聽的名字叫飛光。

“水鏡術。”青蘅說,這是說給諸嬰聽的。水鏡術不算是很艱深的秘術,但是能夠那麼清晰的顯示出地蟒身邊的景物來,老人的精神力也是非常強大的了。

“這地蟒是你們養的?”諸嬰有些意外。

“我們養的?”臧楠笑了起來,“我們怎麼養得了它,它養我們還差不多。”

臧楠接著解釋,“飛光是主人的朋友,在這裡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了。我們到這裡不過兩百年,只怕連飛光歲數的一個零頭也頂不上。”

“兩百年?!”諸嬰聽得心裡一寒,左腳踏上半步,身子擋在青蘅前面,仔細看了看老人,一字一頓地問:“你們是人嗎?”

許遙楞了楞:“我們怎麼不是人呢?”他揪了揪雪白的鬍子,顯得十分奇怪。

諸嬰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活了兩百多歲的人他還真沒見過。

還是臧楠明白,呵呵笑著解釋說這本是窮石異地,在這裡住著日子可過得慢。“你看你腳邊的那棵醬草,花也開了三五年了,還沒有凋謝呢!”

臧楠健談的很,兩百年沒有見到外人,他的舌頭一點都不生硬。站在門口就給兩個人開始講故事:這個地方叫窮石,這裡的主人叫卻工,這片橡樹林和這些茅屋說他懂些人情世故,卻一點沒有讓諸嬰青蘅進屋坐坐的意思,只是興沖沖在這裡噴口水。

屋子裡不知道煮著什麼,那香氣一個勁兒往兩個人的鼻子裡鑽,青蘅只覺得喉嚨裡就要伸出一隻小手來抓那香氣。她的腹中餓得狠了,這時候又是“咕”的一聲,羞得滿臉都是紅暈。兩個老人大約是耳背,一點沒有反應。嗅著屋子裡傳來的香氣,她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可要她出聲討一口吃食,卻是始終說不出來,只好閉著眼睛苦苦忍耐。

諸嬰都看在眼裡,心中感嘆,就算到了這樣的時候,青蘅終究還是放不下公主的矜持。這是她生來鑄就的東西,並不會隨著外面的風吹雨打而去。他硬著頭皮打斷了臧楠滔滔不絕的講古:“臧先生,實在慚愧,我從遇到飛光開始還沒有吃過東西,肚子餓得厲害,能不能討兩口吃的?”

臧楠楞了楞,一拍腦袋:“實在是太久沒有見過生人,我都糊塗了,當真失禮的狠!你們坐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就去拿吃的來。”

臧楠的身影才消失在門口,許遙臉上忽然有為難的神色:“老臧忘了說,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好東西吃,兩位還要包涵。”

這時候就是端上一盤烤蚱蜢,青蘅也能吃個底朝天,哪裡還需要什麼包涵?

端上來的不是什麼蚱蜢麻雀,而是幾碗熱氣騰騰的糊糊。

原來這糊糊是橡實磨的粉,青蘅和諸嬰的碗上還黑糊糊地蓋了一片東西。看得仔細了才知道是一塊肉,也不知道擱了多久,又黑又幹倒象塊木頭。

青蘅捧起熱乎乎的碗,卻看見許遙捧著那碗呆呆地看,並不去吃。她明明餓得厲害,卻又不敢就吃。過了一陣看許遙還在那裡看,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麼還吃不得呢?”

許遙乾笑了一聲,說:“吃得吃得,你自管吃就是。”神色頗為忸怩,原來他食量大,一碗糊糊吃不飽,便多看那糊糊一樣,幻想自己已經吃過了一碗。

青蘅跟諸嬰兩個聽得面面相覷,看這兩位老人都是骨格清奇飄然出世的模樣,不料連這糊糊也吃不飽的。許遙知道自己出了杈子,被臧楠狠狠盯了一眼,只得連聲勸食說主人出門去了,可就省了許多天的食糧。

青蘅這才捧起碗來吃了一口,橡實粉聞著香氣撲鼻,其實是很粗的,青蘅嬌慣了的人兒,怎麼吃得下去?實在是因為太餓了,勉勉強強喝下半碗也就停下。看了看那塊黑乎乎的肉,心中頗覺得噁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