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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也為之萎縮。

艾林呵,我可以

站在你的海邊,計算那湧來的

不斷衝擊在沙灘上的浪濤,

每一波就象是“時間”巨人手執的

一隻斧子,不斷破開“永恆”底界限;

行進吧,巨人,繼續征服;永遠

寂寞地行進!在你無聲的步履下

多少邦國覆沒了,那幾千年來

不畏風霜和雷電的金字塔,

也已在你的殘踏下化為虛無。

還有那君王,唯有他獨自輝煌,

也不過是冬季活一天的苔蘚,

你輕輕一步就使他化為塵土。

你真是所向無敵呵,時間;一切

對你讓步,除了“堅定為善的意志”--

那心靈神聖的同情:只有它

始於你之前,又存在於你之後。

1812年

查良錚 譯

詩章

去吧!月下的荒野是如此幽暗,

流雲已吞沒了黃昏最後的餘暉:

去吧!晚風很快地要把夜霧聚斂,

天庭的銀光就要被午夜所遮黑。

別停留!時光逝了!一切都在喊:

去吧!別以臨別的淚惹戀人悲苦;

她冷固而呆痴的眼不敢求你戀棧,

職責和疏懶都要你復歸於孤獨。

去吧,去吧!去到你幽寂的家鄉,

把痛苦的淚灑在你淒涼的爐邊,

你可以望著暗影似陰魂遊蕩,

把憂鬱和喜悅編織在自己心間。

你的頭上會飄飛著殘秋樹木的落葉,

春日的花和露會在你腳邊閃爍:

不是你的心,就是現世,必須變冷和寂滅,

那麼,午夜和晨光、你和恬靜才能匯合。

午夜的愁雲也有輪到它的寧息:

或者風吹得倦了,或者中天一輪明月,

狂暴而不息的海洋總會停下瞬息;

凡是運動、辛勞、或悲傷的,必到時安歇。

而你將安歇在墓中--但在此刻,

當幻景還使你迷於那宅舍、亭園和荒野,

哎,你的記憶、悔恨和深思怎能擺脫

那嫵媚一笑的光彩,兩人會談的音樂?

1814年4月

查良錚 譯

孤獨者

在芸芸眾生的人海里,

你敢否與世隔絕,獨善其身?

任周圍的人們鬧騰,

你卻漠不關心;冷落,估計,

像一朵花在荒涼的沙漠裡,

不願向著微風吐馨?

即使一個巴利阿人在印度叢林中,

孤單、瘦削、受盡同胞的厭惡,

他的命運之杯雖苦,

猶勝似一個不懂得愛的可憐蟲:

揹著致命的負荷,貽害無窮,

那永遠擺脫不了的擔負。

他微笑--這是悲哀的最嚴厲的諷刺;

他說話--冷冷的言詞,不是從靈魂流露,

他和別人一樣行動,吃著美味的事物;--

然而,然而他盼望--雖然又害怕--死;

他渴望抵達,雖然又像要逃避

那灰色生涯的最終的歸宿。

1810年

楊熙齡 譯

致瑪麗

撲滅你眼中悲哀的光焰吧,少女,

這光焰在你疲憊的眼中掙扎;

要敢於從命運的廢墟

借取決心,你應該堅韌不拔;

因為朝霞迸射的金光萬道,

也未必有如此之燦爛華美,

像你身上的那一片光華閃耀,

那不可遮蔽、最美的光輝。

然而是否斷了,那命運之線--

它曾將你可愛的靈魂與幸運縛在一起?

它竟把你仍在如此無情的世間,

讓你柔腸寸斷,悲傷不已?

可是,你,哀痛欲絕的美人,

雖然喝著悲哀的苦酒,

且夢想吧,你將遇見你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