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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吾兄弟俱願敬聽耳。“三緘曰:”情莫親於手足。想當日同乳而食,同作同行,兄出則弟隨,弟行則兄待,是時天良未泯,只知有兄弟,安知有財帛?及其壯而授室,為鶯簧巧語,離間骨肉,有視兄弟為路人者,有視兄弟如仇寇者,無怪乎戈起蕭牆,興詞告訴於官宰矣。夫以父母分身之肉,見辱於異邦之人,問諸衷懷,不惟自愧,且將何顏以對父母?俗語云:“打虎還要親兄弟;別人則畏而他逃。‘以此思之,兄而貧也,弟心何忍?此爾弟幫工資以助兄者是也;弟而貧也,兄又何忍?

此爾兄借貸於弟者亦是也。依爾二人所行,尚能誼盡手足。惜無人講明此理,故兄則索貸太逼,弟無所予,不得不言及前情。

兄以所貸弗還,不得不索討愈急。其實貸無所償,出於莫可如何,即在外人,尚且從寬,何況爾弟?為之弟者,兄即索討太逼,是爾兄也,亦宜告以緩緩償之。

何得於兄弟間因一言不合,而即彼此爭論,大傷和氣乎?“二漢聆言,若睡夢初醒,乃向三緘而拜謝不已,曰:”今非道長指示,吾兄弟幾為長舌所誤矣。“於是弟向兄曰:”弟即有失,兄其寬之,所貸自相還也。“兄則曰:”兄弟皆父母所生,財帛何分爾我?從茲爾貸不必還也。“三緘顧謂狐疑、紫光曰:”凡入迷徑,恨乏指路之人。若有人指之,即能轉入大道耳。“言罷,二漢拜辭而去。約走數里許,復轉身言曰:”吾兄弟得指迷途,叨沾不淺。願拜道長門下,以為徒焉。“三緘曰:”

爾兄弟可有後嗣否?“二漢曰:”俱已成立矣。“三緘曰:”爾願師事於吾,其欲術學長生乎?

抑欲道盡人倫乎?“二漢曰:”欲學長生術耳。“三緘曰:”爾之存心若是,可暫歸裡,將家中事務調停妥當,然後訪從磐澗谷而來,吾自有以教之。“二漢諾,將門拜後,仍然辭去。去不一時,又返身而求曰:”吾師何名?“狐疑以李氏三緘告。

二漢曰:“吾師胡不與弟子道號,以便稱呼?”三緘曰:“爾族何氏?”二漢曰:“蔡姓。”三緘沉吟片刻,曰:“兄名盡倫,弟名儘性。取其成仙成佛,不外儘性盡倫也。”二漢得賜佳名,欣然而去。

三緘師弟緩緩前徵,行約十里途程,見一市廛,人煙輻輳。

師弟入市,尋一旅舍安宿。夢魂剛熟,忽見桑梓之地,屋宇依然。三緘喜曰:“不意奔走年餘,已歸吾裡。”忙忙入戶,見得雙親品坐中堂,笑容可掬,呼而詢曰:“吾兒近日曆遊東南,不知遇師何人,大道可能成否?”三緘曰:“孩兒奔走風塵,益友朋師,一無所遇,沿路所收弟子,則有十數焉。”雙親曰:“兒今歸裡何事?”三緘曰:“兒今歸來者,恐所撫之子,居積無才,祖祭未盡其誠耳。”雙親曰:“吾兒所撫宗繼,善能持家,而且時值春秋,拜跪頗虔,祭儀亦厚。有孫如此,兒毋庸憂。但願兒道一成,俾父母同升夭闕,得享仙福,是則吾之厚望焉。”

三緘曰:“闡道一事,兒深任之,自能躋吾雙親於大羅天上。”言方至是,雙親倏忽渺然。三緘大聲疾呼,當被狐疑以手推之而醒。三緘曰:“吾正與父母相會,爾何推吾於睡夢之中?”狐疑曰:“弟子聞師狂呼不輟,恐為鬼魅迷弄,故急推之。”

三緘曰:“習道人焉有鬼魅能迷者。”談談論論,天已啟明,師弟整頓行裝,又向陽關而去。思鄉念切,急急趨奔。路過野鹿山,山內一洞,深邃莫測,中一老熊,修道數百年,苦不能飛昇天府。是日無事,出洞閒遊。

遊至山巔,遙見瑞光在道。老熊暗計:“瑞光發現,必有仙子臨凡。否則,是光也,胡為乎來哉?”極目諦視,乃見道裝三人,同路而行。老熊喜曰:“吾道難成,不如將頭現瑞光者攫入吾洞,吞食腹內,以助精神。”計定,陡起黑風,從空直下,攫拿三緘。紫光見之,大聲呼曰:“妖物來矣!吾師何弗收以腸紼子耶?”

三緘聞呼,忙取紼子,拋入空際,金光亂爍。老熊畏,急思隱身入洞,早被紼子將軀緊束,墜於三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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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歸桑梓建祠睦族 離磐澗傳道稱師

三緘詢曰:“爾屬何方妖魔,敢與吾躬鬥法?”老熊曰:“吾乃野鹿山內一熊所修,已歷五百餘年,道未大成,飛昇不得。今日無事,出洞閒遊,見得仙官臨茲地界,瑞光碟繞,吾心甚喜,意欲請入洞去,拜為師長,不料為法寶所束。望仙官休以異類見棄,願拜門牆,朝夕追隨,祈傳大道。”三緘曰:“爾性難馴,恐中途變更,枉費吾一番教誨。”老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