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北深呼吸一口氣,吐出,把旁邊的床被蓋到柒笙身上,這才不耐煩地拿過手機。
卻發現來電顯示人是他父親。
他漸漸鬆了皺起的眉頭,接起電話時聲音卻還帶著嘶啞感:“爸,怎麼呢?”
紀父威嚴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你在幹什麼?!我給你打了幾通電話也不接!”
屋內安靜,紀父吼的那一頓聲音又不小,柒笙自然聽到了。她聽出了紀父的聲音,爬起身來,貼到紀淮北的肩上,想聽紀父說了什麼。
紀淮北偏頭看了一眼左肩上的柒笙,抬手把被子拉嚴實了,才對紀父回應道:“有點事。”
紀父情緒大概也平復了下來,聲音不再似剛才那般生氣。
“你媽媽這段時間身體狀況不太好,剛進手術室。我想了想還是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
之前紀父紀母匆匆回國見了柒笙一面後,在國內呆了一個月後就飛到國外去養病。走前,怕紀老爺子一個人在家無聊,又帶上了紀老爺子一起去國外。
本來之前還好好的,結果前兩天受了涼,加重了病情。
紀淮北一聽這話,頓時嚴肅起來。
“我馬上訂機票。”
紀父也沒有勸阻。
“嗯,醫生出來了,我先掛了。”
紀家父子相處的方式永遠是有事說事,不會有一句廢話。
電話一掛,柒笙就主動說道:“沒事兒吧?”
剛才她將電話裡紀淮北父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擔心紀母的身體。
紀淮北安慰道:“沒事。蓋好被子,不要感冒。”
他拿過手機檢視今晚的航班,發現今晚已經沒有航班,只能訂下最早的一班是明早八點四十。
一場情事無聲地落幕,誰也沒提繼續剛才的事。
折騰到晚上十一點,兩人只是靜靜地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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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北航班是八點,昨晚就訂了早上六點的鬧鐘。
鬧鐘聲剛響,紀淮北就醒了,快速關掉了鬧鐘。
冬天的清晨,屋外還是漆黑一片。
紀淮北怕打擾到身邊的柒笙,並沒有開燈,他慢慢鬆開抱著柒笙的手臂,準備起床洗漱。
沒想到,剛一動,懷裡柒笙就有了動靜。
柒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紀淮北撐著身子,下意識往紀淮北懷裡鑽,聲音還帶著沒睡醒後的慵懶感:“幾點了?”
紀淮北輕拂透過柒笙耳邊的碎髮,輕聲回應:“六點。”
柒笙含糊了一聲,在紀淮北蹭了蹭,就鬆開了抱著紀淮北的手臂,坐起身來,一臉惺忪地望著紀淮北。
紀淮北見柒笙掙扎著起床,捏了捏她鼻子,問:“不再睡一會兒嗎?時間還早。”
柒笙立場堅定:“不。我送你去機場。”
她望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還有些恍惚,已經忘了上一次這麼早起床是在什麼時候。
紀淮北捏了一下柒笙的臉頰,沒再反駁,順手開啟了床邊的燈,起身去了盥洗室。
柒笙在床上坐了一分鐘就“噌”地一下去衣帽間選衣服。
急著趕飛機,柒笙沒怎麼打扮,隨意收拾了一下就出門。
怕去機場的路上堵車,紀淮北沒做早餐,臨出門前,隨手拿了麵包和牛奶遞給柒笙。
柒笙還處於沒睡醒的狀態,坐在副駕駛,一口一口咬著麵包,吃不完後就順手餵給旁邊的紀淮北。
清晨的機場,人並不多。
柒笙全程跟在紀淮北身後辦理登記,陪著他托執行李,不發一言,只有下沉的嘴角,表明著她情緒並不高。
檢票口人並不多,紀淮北幾乎不用排隊就能直接檢票。
對此,柒笙非常不滿。
和紀淮北呆在一起的時間又短了。
從今早的時候,紀淮北就感受到柒笙的情緒不佳,但還是第一次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哄,只能緊緊握住柒笙的手。
進檢票口的時候,柒笙主動抱住了紀淮北:“你要早點回來啊。”
紀淮北輕嘆了口氣,上次柒笙這麼粘人還是在她喝醉的時候。
可見現在柒笙是真的不想他離開。
他抬手在柒笙背後拍了拍,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嗯。”
柒笙埋在紀淮北懷裡,聲音悶悶的:“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