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陷入危機時,孟清和與三保兩人正向燕王彙報同朵顏三衛接洽的情況。
“斬首三級一頭羊?”燕王敲著桌子,哈哈一笑,“好,大和尚說得對,你果然不錯。”
“卑職不敢當。”
孟清和立刻表示,能和朵顏三衛談妥條件,是和馬聽事共同努力的結果。就與對方討價還價一事上,馬聽事更是發揮出了極佳的口才,很有外交和做生意的天賦。
“是嗎?”
“回王爺,正是。”
“好!”成功挖了寧王的牆角,價錢還比預期的要少一半,燕王心情很好,“待回到北平,孤必有重賞!”
孟清和與三保一同跪地謝恩,燕王示意兩人起身,說道:“明日孤便同寧王告辭,寧王必定出城相送。你二人設法出城,令城外軍隊於郊外設伏,並與三衛渠長商定,孤將寧王引至郊外,城中可一同動作,此事必成。”
“遵令!”
燕王命令一下,孟清和與三保分頭行動。
朵顏三衛已投到燕王麾下,唯一麻煩的就是寧王府內的護衛和官署。
三保主動請纓,孟清和自然不會和他搶。稟報過燕王,聯絡城內細作,口稱燕王有令,孟清和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
出城之後,再想進去就不容易了。
好在孟清和也沒這個打算。
沈瑄見到從城內出來的孟十二郎,聽到燕王的計劃,慎重的點了點頭,召集麾下開始部署。為免寧王懷疑,城外營地暫且不動,只秘密在預定地點佈置伏兵,等到燕王下達命令再作勢拔營。
在城內的日子裡,孟清和一直緊繃著神經。
別看寧王氣質文雅,一旦發現他在城內的動作,必定下刀子剁了他。
燕王暫時不能動,將他剁成肉泥卻十分簡單。
短短七天,孟清和卻像是過了七個月。
出了城回到大營,見到沈瑄,很有一種恍如隔世,逃出生天的感慨。
坐在帳中,聽沈瑄佈置伏兵,孟清和的心也漸漸沉靜。
思緒飄遠,沈瑄就在面前,卻好似離他很遠。
回神時,帳中只剩下他同沈瑄兩人。
“累了?”
“回指揮,卑職不累。”
“不累?”沈瑄挑起一邊的眉毛,突然起身走到孟清和跟前,指尖擦過他的眼角,“實話?”
本能告訴孟清和,這個時候應該順著沈瑄的話說,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
沈瑄彎下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既然不累,那就同我一起出發。”
起身時,嘴唇似不經意的在孟清和的鼻尖滑過,彷如羽毛輕觸,若有似無。
孟清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故意的?還是意外?
想不明白,只能認命的起身跟上去。
沈瑄走到帳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嘴角輕彎,一抹笑痕轉瞬即逝。
第六十章 回師北平
孟清和同沈瑄一起到了大寧郊外;見沈瑄有條不紊的佈置設伏地點;安排進攻口令;再看燕軍士卒兇狠的表情和摩拳擦掌的樣子;完全可以預期,除非寧王不出城;否則絕對是有去無回。
遇上燕王這樣的,就算是寧王;也註定要悲劇。
大寧城中,寧王尚且不知自己正被一群窮兇極惡的綁架分子盯上了,他拿著修改好的奏疏;再次去見朱棣。
之前兩次都被朱棣以醉酒矇混過去,這次說什麼也不行。
事情可一可二,不能再三再四。
寧王沒興趣再同燕王玩摔跤遊戲,下定決心,如果燕王繼續耍賴,就別怪他不顧念兄弟情分了。
不把朱棣捆起來送去南京,也要給他一點教訓,真當自己看不出他在演戲?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寧王已然處於隨時爆發的狀態。
出乎預料,見到氣勢洶洶的朱權,朱棣竟然沒同往日一般醉醺醺的撲上來大吐苦水,反而衣衫整齊,滿面清爽的對兄弟道歉,說自己這段時日著實是心裡太過苦悶又無處發洩,到了兄弟這裡,不免放鬆了心情,才有失態的舉動。希望寧王不要介意,他這裡先給兄弟道歉了。
寧王一時沒反應過來,朱棣這又是唱的哪出戏?
燕王刻意忽略了寧王的表情,看向他手中的奏疏,問道:“這個,可是賢弟寫給朝廷的奏疏?”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