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大部分都是為掃興而來的,這次也不例外,當MARS的程少主帶著保鏢隨從大模大樣的走進宴會場的時候,偌大的會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道上的人都知道,此時MARS雖然不識時務砸場的機率並不是很大,但到底也絕不會是來此為MIRROR慶賀的,畢竟,楚洛漂亮的一役,除掉的就是他大半年前沒有殺掉的潘皎龍,而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姓潘的,就是MARS中地位極其尊崇的左使者,MARS現任幫主的拜把兄弟。
其實自從程御辰邁進會場,楚洛心裡就莫名出一陣的緊張,也說不上到底是為什麼,想必,心底多少還是愧疚的吧,畢竟,曾經答應放過潘皎龍,就是自己,可是,身不由己,這四個字,解釋給誰聽,誰又會信呢?既然不信,還有必要去解釋什麼嗎?毫無掩飾的冷笑,心中一片的悽然。楚洛有的時候真的是倔強到極致,即使有些試圖去逃避什麼,但依然執著的盯著程御辰,心中多少有些感激這個之前自己一直不甚喜歡的面具,畢竟它可以把自己一切的神情藏匿於暗處,可以由著自己近乎任性的,隨意的放肆自己的表情。
太過熟悉的程御辰有著自己太過不熟悉的霸氣與凜然,冷酷似乎比以往自己熟知的溫柔更配得起他這張臉,即使已近一年未見,卻還是讓自己燃起了那份怦然的心動。楚洛心底是埋怨自己的,在這樣的時刻,竟還是會想些這樣的問題,自己果然還真是有夠賤的。狠狠的在心底鄙視自己,然後冷靜的站立著,面對著MARS程家少主的一臉冷然。
程御辰其實一進門,就看到了楚洛,即使楚洛戴著面具,可自己依然可以自信的確定,那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即使背叛過自己,也恨不起來的,楚洛。那是即使燒成灰燼,自己也能認得出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形,那就是自己的楚洛無疑。一瞬間,像是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忽略了,程御辰心底竟莫名有了些不符合身份的開心,半年來了無音訊的洛洛如今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這樣才肯讓自己終於放下一直懸著的心,他需要一個真實的楚洛,不是傳聞中的,不是刺殺潘叔的,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楚洛。
於是有些懷著期望的對上楚洛的眼睛,意外的,如此熟悉的瞳孔裡沒有溫柔或者是躲避,直視著自己有些桀驁甚至陌生的眼神冰冷的程御辰的心,有些悽悽然,還有些疲倦,彷彿這個面具遮擋的不是楚洛的臉,而是楚洛的心,對自己的心。洛洛,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賤呢,即使你殺了潘叔,即使來之前我拼命的說服自己恨你,可是,一見到你,竟把所有的恨和怨,都變成了愛呢,缺少了你的半年,我是怎樣的過活,你能想得到嗎?從來沒有想過,馳騁情場的自己,原來竟也是個情種啊,這些,都不能說給你聽呢,可是,就算我說,你會信嗎?會相信我是愛你想你擔心你記掛你,即使背叛過我,也恨不起來你啊。
你知道嗎?一直的一直,我是多麼逃避顏昊盜來的訊息,我不想相信,我我敢相信,於是,我給你機會,給我們機會,甚至不惜用潘叔的命來賭,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殺了潘叔的那個人,就是你?為什麼?我好矛盾,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我們,這些,你理解嗎?
可你為什麼要這麼防備的冷漠的看著我?這樣的你,讓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我不願意你出事,卻更不願意與你結仇,今天這樣以身犯險的我,也是存著私心,我想知道,你是否一切平安,是否一如往昔,可是,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我親手來摧毀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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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是一幫的少主,程御辰掩飾了這些震撼失望與苦澀,故意忽略掉那一直就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灼灼,有些微笑的繞過大家,來到舒傲的面前,“此番前來,並沒有帶著絲毫的惡意,我們MARS也願意相信,MIRROR的銀狐也只是按著僱主的規矩辦事,家父希望,今後,與貴幫不會因為這等事情而有所嫌隙,畢竟要是傷害了彼此,對MIRROR和MARS來說都不算是好事。”程御辰的話說得不卑不亢,大度合體,在座的不少人,也是很欽佩MARS少主的度量。
舒傲微笑著有些詭秘,“程少主的美意,我和MIRROR都收下了,既然貴幫能夠以和為先,那麼,舒某也樂得和平共處。”雖然不知道MARS的求和是何用意,但是,既然人家把話遞到這裡,自己總不能當眾撥了大家的面子,舒傲的話說得很空,多半是敷衍,並未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