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信,賴雲煙握著信紙,那張大的嘴巴好久都合不攏。
這京城,就是這樣迎她回來的?一半憂一半喜,真是讓她不知該作何表情才是好。
☆、101、最新更新
賴雲煙回了信;就沒讓孩子來接她了。
她怕看見魏瑾泓就樂出聲來,讓孩子看見了不好。
船靠岸那日;魏瑾泓果真是來接她了。
賴雲煙身上已戴了孝,下船時;任金寶拉了她;跟她多要了一瓶辣椒水。
邊摸邊塗時,他還感嘆道,“實在哭不出來。”
賴雲煙聽著不斷輕咳;但也無力與舅父辯駁。
這麼多年了,當年還拿賴遊當父親過的時間太久遠了。
她現在對他無感情;便是那點對長者應有的尊重;那最後一點也被他最後的行為給抹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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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有著家丁把守,來往的商船也停在了遠處;賴雲煙被丫環婆子圍得密不透風進了馬車,上車不久,魏瑾泓就進來了。
賴雲煙揚眉看他,對上了魏瑾泓直接朝她看來的視線。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賴雲煙慢慢地露出了笑。
笑容甜蜜又深遂。
魏瑾泓當即眼睛緊縮,隨即他身影一動,坐在了她旁邊,錯開了她的眼神。
賴雲煙頓感心滿意足。
她與他的兩生,她無數處都處於劣勢,但這兩生,他們之間到底誰比誰付出的代價更多,他們之間心中都有個數。
看著他這瘦骨嶙峋的樣子,再看眉眼之間的青晦,知道他比她好不了多少,這真是讓她打心眼裡覺得高興。
馬車行走一段,魏瑾泓慢慢開了口,“今晚我陪你在賴府守夜,明日回府拜見爹孃。”
賴雲煙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嘴角無意識地翹起,撇頭朝魏瑾泓親密地靠近,低聲呢喃,言語間全是掩不住的笑意,“可能讓妾身見見蕭姨娘,那孩子可是你們魏家的種,我得好好看看。”
這時魏瑾泓下巴猛抽,好久都未說話。
賴雲煙眼神懶懶地看著他的下巴,微微笑著,也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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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進了賴府,兄妹談話,夜守靈燈,一一細碎事暫且不談。
這日上午,賴雲煙隨魏瑾泓回了府。
一下馬車,魏世朝就候在門邊,迎了他們進府後,他牽了孃親的手。
在與魏景仲夫婦請安去的途中,魏世朝跟賴雲煙一路說話不停。
在聽到賴雲煙愁得滴水不沾後,他看著母親嘆道,“娘一路辛苦了,看您憔悴如此,孩兒心中甚是不安。”
他這話引得冬雨秋虹都抬頭去瞄她們家小姐,見她們家小姐臉上還是滿臉晨間塗的那層厚厚的白粉,皆垂眼看地,怕自己的眼睛露出馬腳。
就是在船上,舅老爺跟小姐也不忘了好吃好喝,他們這一行人生怕被外人看去了,都不太敢放讓這兩個主子出去見人。
所幸的是,主子就是主子,進了京中一下船,一個比一個還會掉淚,也省了他們這些下奴的擔心。
到了魏景仲夫婦的主院,魏世朝拉了母親後退了一步,無視父親往後看的眼神,他拉了母親低下頭,在她耳邊輕道,“你莫怕得罪祖母,切莫忘了,孩兒現下是父親唯一的兒子。”
父親現□上還背了二叔的孩兒,如若父親不想當那千年王八,無論他們親與不親,他必須選擇對他的娘好。
如若不然,他也無法了。
這兩來個月,魏世朝再明白不過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了。
他以前還想當個像他父親一樣的君子,現在才明白,他父親不是那個對誰都仁義公平的君子,而他更不是。
現下只能是父親偏他的心,而他偏的心。
“嗯?”兒子突說這話,讓賴雲煙不禁看了他一眼。
這時魏世朝向她一笑,不再說話,只是緊牽了她的手,帶了她進院門。
他那麼喜愛她。
不想這牢籠禁了她。
可她又得回來。
回來了就回來了罷。
這一次,總不能再靠父親了。
誰心中心愛的人,就誰來護著。
靠誰都是無用的,只能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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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賴氏給爹,娘請安。”賴雲煙福了重禮,卻道了自己姓氏。
賴家倒黴的這當口,她還是道了自己的姓氏,也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