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即使是身後那盤根錯節的事情讓她頭腦混亂,對德宏她還是免不了有幾分好奇之感。
以前的第一書院,可真不是一介女子就能隨便進去看看的。
如魏瑾泓所言,這次因朝廷官府一手把控地動之事,路上出來維護秩序的官差很多,城門的把守更是尤為嚴格,賴雲煙一行出示了魏府的府令與德宏書院的院令才出得了城門。
而這時城門外,守滿了一堆想要進京避難的百姓,那烏泱泱的一大片人,險時讓賴雲煙的馬車過不去,最後還是城門守將派了一小隊人馬過來開了路,才把他們送出了人群。
路上非常不好走,他們早上出發,到德宏時已是近晚上,等到了德宏的山下,才知去山上的路這時也是暫不能用,雖自行走上去。
賴雲煙敢說,這種情況魏瑾泓是肯定知情的。
坐在馬車內的她得知需徒步一個多時辰上山後,不由氣得笑了。
武使丫環本要來揹她,但賴雲煙想了想魏大人的“好意”,就讓丫環和男僕點了火棍引路,她自行走上去以表誠意。
走到半路,山下來了幾人,前面一人穿著有些泛舊的藍色棉袍與黑色的厚披風,後面兩個看似家丁的人抬著一個沒有遮蔽的簡陋轎子,前者之人陽剛英俊的臉上這時笑得嘴邊泛起若隱若現的淺酒窩,嘴裡也全是與冰冷的夜風截然不同感受的溫柔之聲,“不知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敬請恕罪。”
乍見這人,又見他意氣風發的笑,還有眼睛裡不知哪來的溫柔,賴雲煙嘴邊的笑容略僵了僵,僵過之後她恢復了平常習於裝給人看的雲淡風輕的淡笑,“這位先生多禮了。”
☆、120
“請。”這時看著格外高興的江鎮遠手一揚;他後面的轎子就上了前。
“路不遠了。”賴雲煙微微一笑;看向了賴絕;讓他前去隔絕人。
賴絕悄而動身;已經領著男僕在他們之間隔成了兩堵人牆。
男女授受不親;為著他們好,該防的都得防著。
“在下唐突了。”江鎮遠站在原地看著她;嘴邊的笑容慢慢消失,那滿是神采的臉也淡淡地暗淡了下來。
只呆愣了一會,他隨即一揖,帶了僕人站在了一邊。
賴雲煙提步而上,緩步錯過了他。
魏瑾泓讓她來是來了,但她要是真跟江鎮遠有點什麼,誰知他又會如何。
男人對口不對心的時候多了去了。
而她剛才一時之意還想著見見又如何妨,見了看到他臉上消失的光彩,才知她又錯了。
見還不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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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在山中夜晚的書院在燈火中古樸幽靜,又巍峨大氣,賴雲煙一行人剛至門前的路,魏世朝就已經帶著人小跑了過來。
“娘。”跑了幾步的魏世朝看到賴雲煙時眼睛亮得發光,嘴角高高翹起,“這一路冷著了沒?”
“可冷了。”賴雲煙笑道,伸手去握了他的手,“下人告知了你沒有?我來看看你。”
“我中午就得知了,盼了你一下午,來……”魏世朝哈哈一笑,背過身就要來揹她,“你的屋子我令人早收拾好了,孩兒揹你去。”
“好了,快快領我們去。”看他作亂,冬雨笑著拉起了他。
“快走吧。”風越來越大,賴雲煙也不想停留,拉著他的手就往裡走。
她走入院中不多時,慢於她一些路程的江鎮遠在路的那頭遠遠看了正門一眼,隨後他微笑著看了大門一眼,從側門進了書院。
貪得一眼是一眼。
進了書院,來往都沒有人,僕人匆匆擁了她進了魏仲景的正院,到了燈光通明的正堂,賴雲煙還沒躬身,魏景仲就撫著鬍鬚道了聲“來了”。
賴雲煙忙躬身施禮,“兒媳給爹請安,爹這幾日身子可好?”
“好,坐。”
“是。”賴雲煙再略一彎身,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世朝也坐。”
“多謝祖父,”一直站於賴雲煙跟前的魏世朝這時朝魏景仲笑道,“孫兒多日不見娘了,想站於她前儘儘孝,您看可好?”
魏景仲看他的眼睛是柔和的,這時撫須而道,“那就站著吧。”
“是送東西上來吧?”魏景仲這時轉臉對賴雲煙又問道。
見這個往日不太屑於跟女子說話的魏父這時對她和藹可親得很,賴雲煙一時之間還真是挺想笑的,於是說話時她的表情也稱得上愉快,“是。”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