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別把人都剝乾淨了,記得要毀屍滅跡。”
魏瑾泓帶著魏瑾允進來就是聽到這句話,魏瑾泓已然習慣,視若罔聞,魏瑾允則腳步頓了一下,隨後迎上了嫂夫人那笑意吟吟的笑臉,頓時便垂下了臉,不去看人。
“大老爺,允老爺。”賴三兒忙磕頭請安。
“起。”魏瑾泓溫和地發了話。
“退下吧。”賴雲煙頷首,示意自己的人退下。
“酒剛燙好。”她拿來了大碗倒酒,米酒的香味頓時就瀰漫了整個屋子,連魏瑾允半垂著的頭也抬了起來。
魏瑾泓拿出筷子點了點酒水伸到嘴邊,讓她舔點嚐嚐味。
“吃吧。”賴雲煙朝魏瑾允道了一句,語氣親切,顯得比以前還要可親。
這次阻殺,本是兵部的事,但族兄就此接了過來,也是為著陪她養病,魏瑾允也是順勢留了下來,少了平時隔著的那些距離,一旦真面對面對付著他這位族嫂的為人處事,魏瑾允也不得不有些佩服起她三分。
先別論她那心計,她那臉皮的厚度也已堪稱銅牆鐵壁。
☆、154
白雪皚皚的早上總是寂靜得很;天空中也沒有飛翔的鳥兒;地上也跑不了什麼活物;到雪越下越大的那幾天,魏賴兩家的人最期待的就是南邊來人;不管什麼人都好;總歸是有事做。
天氣太冷,他們在天山的山腳下都異常寒冷,這時能翻過天山過來的人也不多了;能翻過來的那可真都是絕頂高手了;但這時候他們啟程也還不到時候;雪還沒化,還一天下得比一天大。
營區冷清了幾天,護衛都凍得哆哆嗦嗦在帳蓬裡避寒,賴雲煙就吩咐了賴絕他們去賴家的地方去拿些活羊和酒回來。
賴家的護衛這次也不掩掩藏藏了,羊在雪地上走不動路,他們就一人扛了兩條回來,個個都是精壯的大力士。
魏家人也是第一次見到毫無掩飾的賴家護衛,在喝了幾天酒,吃了幾天羊肉,打了幾天架後,兩家的護衛算是相識了。
魏瑾允也是抓緊時機要摸清那二十個賴家護衛的底細,都不來魏瑾泓的帳蓬吃飯了。
有了酒和羊,外面護衛們的喝酒聲跟博鬥聲把營區弄得有了幾許人氣,每每快要到午時,外面就會有動靜,這時主帳蓬裡的主子不發話,大家也就沒有了顧忌,鬧騰得很。
算算時間,再過幾天就要過年,吃喝又是少不了,這日早上賴雲煙起來算了算,覺得賴家在天山山腳下養的那些可憐巴巴的羊,就要在這個漫長的冬季被他們消耗殆盡了,恐怕一條都留不下。
可省什麼也不能省肚子,這時又不能說包養魏家人的費用太昂貴,只好憋住裝雲淡風輕。
為著她養病,賴家的護衛留了一大半下來,前路暫時一籌莫展,賴雲煙把地圖翻爛了,也常叫賴絕他們過來議事,先把打算跟他們合計好了,後面也好辦事。
等新的羊到的時候,相隔數里,就有魏家人大步跑去幫著賴家人抬羊抬酒回來,這時也有與賴家相處得不錯的魏家人笑道,“你們賴家沿路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都是銀子。”賴家的護衛都是賴任兩家所養,那心眼和嘴都不是笨的,對著人正兒八經地回道,“你們要是捨得花,也藏得起。”
這魏家護衛乾笑了兩聲,不管再接話。
賴家的這些護衛常年隱藏在賴雲煙身後辦事,魏家人對他們的印象都以為不擅言語,沉默寡言,而現在面對面一接觸,他們一開口,句句都要戳他們心頭上,不是嫌魏家窮,就是嫌魏家假清高。
那說話的樣子和神情,有八分像足了魏家的大舅父賴震東。
過年這天,外面鬧轟轟地在殺羊,過了一會,就傳來了打架聲。
冬雨進了帳蓬道,“又打起來了。”
魏瑾泓在書案前看書,賴雲煙在他身後的暖榻上閉目養眼,聞言沒細問一聲,眼皮都沒動一下,道,“讓他們玩。”
大冷天的,活動筋骨是好事。
魏瑾泓身為家主,多問了一句,“為何事?”
冬雨聞言笑,低頭不語。
魏瑾泓猜怕是賴家人說話又惹火了自家的哪個人,遂即輕搖了下頭,沒問下去。
這事交給瑾允處置就好,他不能管。
他一管,身後的女人就會似笑非笑盯著他,大有他要是不公她就肯定會跟他對上之勢。
才好了幾日,他著實也是有些不敢惹她。
冬雨送了熱茶出去後,外面的罵罵嚷嚷聲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