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都不可能,如何談的上適配公主?況且,明蘭公主是今上姑母,今年新皇三載孝期已滿,出詔臨朝,繼續任用‘舊派’官員。老師的案子已成鐵案,怎麼翻案?三年前,文宗皇帝大行以前,匆匆將明蘭公主嫁入軒轅家,不就是怕老師當年的那位東宮至交、在他死後將要繼位的當今陛下反悔,為您的案子翻案麼。”
“什麼?明蘭……明蘭……明蘭她嫁人了?”這個訊息是方聞達轉過來的,只是怕龍天行傷心,一直瞞著自己的老師,如今被軒轅嵐捅破,龍天行心如刀絞,雖然他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也早就告訴自己要作好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呆呆的愣了一會,龍天行突然舉起精緻的銀質酒壺,對著壺嘴大口大口的痛飲,一壺酒盡,隨手將酒壺摜在地上,環視一下,端起桌下的十斤裝酒罈,仍是大口大口的牛飲,彷彿這液體是白水而不是三十年的陳釀般。酒水灑出,他的頭上、衣服上很快溼透,龍天行也混不知覺。
酒盡,龍天行一甩臂,酒罈砸在窗邊書案上,帶著他勁道的酒罈將書案以及上面的一切砸個粉碎。軒轅嵐一咧嘴,心下計算,最少五十個金幣長著翅膀飛了……可惜啊,好端端的,方聞達又要掏腰包了……某人心中幸災樂禍的想著。
晃晃的站起身,龍天行一步一搖的走到床前,口中喃喃,“……明蘭……明蘭……你說過的……永不相離……永不相離……如今,你也離我而去了麼?我……我……還能指望著什麼呢……”
軒轅嵐冷眼觀察,酒醉的龍天行很是老實,比起他那某個家出身的二徒弟一喝酒就裝瘋賣傻、握著幾個小姑娘小手不放的行為,已經強上太多。細心的將老師外袍退去,蓋好被子,退出正房套間。
回到自己臥室,看到方聞達用帶些驚訝又帶些責怪的目光看著他,軒轅嵐笑笑,“一些東西他有權利知道。況且,早知道有了心裡準備,總比到了京師由外人告訴他要好的多。”方聞達想想,點頭同意。
次日一早,剛剛卯時,龍天行便起身在院中打起龍家的獸形拳,呼呼風聲驚醒了幾個徒弟。看到大徒弟,龍天行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軒轅嵐也知機的不再說起。甯藍雲和軒轅靄不知情,依舊興趣昂然的出門去購物,拉著任志堅作免費的行李車。出奇的是,龍天行竟也來了興趣,與幾個徒弟一起上街閒逛。
躲在客棧中的軒轅嵐一邊看著《雜記》一邊心中冷笑,龍天行嘴上不承認要顛覆朝廷,可是,看看這本《雜記》,記載的除了藍鷹帝國的山川地勢、大河走向、屯兵要地,就是各地物產、民計民生也陳述的異常清晰,而各地的世家豪姓更是一個不落。就是哪座山、哪座廟裡面有哪些修真或者修煉過的和尚道士也多有提及。再有就是各種器物製作、攻城利器、武器鍛造、江湖門派、綠林豪傑、山賊草寇也有記載。
這哪裡是什麼日記,根本就是一本《完全造反指南手冊》,或者可以改名叫——《一步步教你如何造反》來得貼切,軒轅嵐在心中壞壞的唸叨著。能寫出這樣一本書的人,若要說沒有反心,誰會相信?
但是,這本書,無論作者還是收藏人,都應該妥善的秘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怎麼會隨意放在書架上,任自己這個徒弟拿出來翻閱?回想發現書冊的情景:前一天好像還沒有這本書,第二天自己按照與龍天行約定的時間去借書,在書架上就看到了這本《雜記》。“難道是……”軒轅嵐有種落入圈套的上當感覺,心下很不舒服。
許是數目在五百人之多的龐大車隊,震撼了那些稍小的剪徑小賊,而陶朱行又沿路拜山,將幾個比較具規模的盜賊山寨賄賂下來。總之,車隊一路上竟然平平安安,沒有礙眼之人過來打擾,讓頗想出手打發幾個盜賊,以試試幾年來武學進展的軒轅嵐著實有些懊惱。
京師順天府那高達三十二丈的城牆遙遙在望,青灰色的城磚逐漸在眾人的眼中清晰起來。走了將近兩個月的幾個半大孩子的情緒也慢慢{炫}高{書}漲{網}。軒轅嵐冷眼看著那高聳的建築,它既是京師順天府百五十萬軍民的保衛者,也是藍鷹帝國赫赫國威的展示者。只是,自朝廷南渡以來,這國威還剩餘多少,值得商榷。
進得順天府,以玄武大街為隔,將整座外城分為不規則的東西兩城。入目滿是做買做賣的商賈鋪戶,人頭攢動,客流洶湧,衣著鮮明,樓宇林立,讓軒轅嵐兄妹、任志堅這些頭次來到京師的人大開眼界。
一行人的到來,令陶朱行的東家著實欣喜。甯家今任東主寧海遠更是喜出望外。倒不是這位寧家東主有多看重軒轅嵐,恰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