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讓人側目。如今卻在此受困,人也憔悴了許多,不能按時帶她去少梁會合,到底有負龐澈所託。
他小心拂過趙相如的眉眼,如今雖已請大夫來瞧過,也開了藥,但是她一直昏睡,藥不入口。
罷了。公孫啟告訴自己救人要緊,於是取來藥罐,親口“喂”趙相如喝藥。
趙相如只覺得迷迷糊糊中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她聽到有人粗重的的呼吸聲,然後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帶著中藥獨特甘苦味道的溫熱液體順著自己的喉嚨往下流淌。
當她有些遲鈍的大腦開始意識到有人在為自己喝藥時,人又混沌了起來,再想不到其他,只由得自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如此幾日,當她再次醒來時,一旁的公孫啟立即感覺到,來到她眼前關懷道,“醒了?好些了沒?”
公孫啟的髮髻零亂,白色的衣袖也沾上了藥漬,眼底掩飾不住的倦容。他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整過,全心都在趙相如身上,衣不解帶伺候湯藥。
趙相如心中感動,他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難為他了。
“多謝公孫大哥,是我拖累你了。”趙相如雖然已經醒了,但是身子還是軟軟的,只能輕聲說著。
“你我早已結拜,不必這麼客氣。”清澈的目光注視著趙相如,似乎絲毫不在意她曾經女扮男裝欺騙過他,只是語調中卻有一絲疏離。
趙相如總是有意無意瞥到他那兩片薄唇,以及那在病中彷彿根本不存在的溫柔纏綿。
在公孫啟的悉心照看下,趙相如很快便好轉。
就在與公孫啟規劃行程的時候,卻傳來一個無異於晴天霹靂的訊息:秦軍已封鎖了邊境城市籍姑、少梁、汾陰(汾陰被佔領後,自然併入秦版圖,屬秦邊城),嚴禁出入,屯兵十萬,虎視魏國。魏國也不甘示弱,調兵遣將駐守合陽、令狐、安邑、曲沃,若將這四城連起來,正好形成一個“U”字型,對汾陰成合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