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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看究竟。

但眼前大江阻路,飛流滾滾,一時又無法過得去,就在此時,又是一聲馬嘶,阮天鐸聽出,騎馬之人,是在沿江下奔,而且奔行甚急。

心中可就更急了,他因想到錦雯與雲娘,一個因仇,一個因妒,會難為塞北觀音,此時必是她不敵二人,在縱馬逃走,想到她負氣而離開自己,兒時的閨中良伴,現又翻臉成仇,孤身一人奔逃,不知要如何傷心?

想到這裡,不由又想起一路行來,鐵若蘭那許多柔情蜜意,和問暖噓寒的千般情意來,阮天鐸好像看見她那一雙寒情明眸,正優怨的看著自己,雖是有愛,但卻有更多的恨似的,而且耳中更真的聽出一個女人聲音,道:“想不到你真是忘情負義之人,我這一輩子也不想見你了。”

阮天鐸驀然一驚,皆因那聲音來自江邊,而且入耳清脆,並不是幻覺,似雲娘,也像若蘭,心中一動,驀可裡一飄身,點地掠起,快似出塵鷹隼,向那江岸撲去,左腳才點地,冷不防被人一把抓著腳脛。

阮天鐸駭了一跳,本能的右腳向那人手腕上踢去,那人迫得一鬆手,阮天鐸驀提一口真氣,飛掠數丈。

身才騰起,已聽一個破喉嚨嚷道:“好小子,老爺無錢住店,倒在江邊來睡覺,偏你沒長跟睛,向我身上踹,要想跑,那可不成!”

說時遲,阮天鐸本習上乘輕功,他腳尚未落地,就在那嚷聲方起瞬間,忽覺身下像肉球般滾來一人,不偏不斜,偏又在自己落腳之處,而且比自己還快。阮天鐸可就急了,便知是遇上高人,一聲長嘯,猛展天都老人脫影換形身法,風聲閃處,這一掠,竟有六七丈遠,落地旋身,描金摺扇已撤在手中。

總算阮天鐸輕功高人一籌,才未再將那人踹上,但卻暗自心驚,雖是摺扇撤在手中,卻未向那人撲去,因為連人家像貌尚未看清,是友是敵也不知道,怎能冒昧出手。

就在他落地旋身之頃,耳又昕到破喉嚨嚷道:“好小子,踹了人還想與人動手,原來果然是個蠻不講理的混小子,無怪你要厭舊喜新,我老人家今天可得教訓你。”

因為那人說話叭噠叭噠的,大約說話時口水太多,有點模糊不肖,那“厭舊喜新”一句話,阮天鐸可沒聽懂,只聽成“哼哼哼哼”四個字,而且小子上面,還給他加個“混”字,他可又聽清了,雖知這人是風塵異人,但心中不由也生氣。

到底阮天鐸幼隨恩師鍾千里,白日學文,夜晚習武,讀過不少詩書,不是莽夫。聽聲音便知這人年齡不小,必是一個風塵長者,對自己是“戲”而不是“敵”,所以強將怒氣壓著。

定晴一看,雖是天上無星無月,但練武之人,黑夜也能見物,果見前面數丈處,立著一個高不滿四尺,滿頭亂髮飄風,一臉漆黑,人矮,衣服可又長又大,人雖站起,衣服拖地尚有一兩寸,衣大更是招風,被江風吹得脹鼓鼓的。

阮天鐸沒答腔,作勢而立,矮子似又更生氣了,大盤子臉上的一雙小眼睛,就睜得更圓,驀又一聲大喝道:“呔!好哇!老爺說了半天,你居然不理不睬,便是瞧不起我老爺,別認為你那兩手兒了不起。”

其實阮天鐸哪是瞧不起人來,他是未看清來人像貌,在敵友未分前,不想說話,哪知一見這人是這麼一個長像,幾乎笑出了口,因是忍笑之故,故不曾出聲。

心想:你真令人好笑,口口聲聲稱人是小子,卻自稱是“老爺”,老爺是你那個長像麼?

是以氣反而沒有了,一抱拳道:“晚輩到此尋人,誤擾高人清夢,真是抱歉!請原諒。”

阮天鐸本在以禮相見,哪知那矮子火氣可更大了,拉起沙嗓子嚷道:“好哇,你這混小子,敢譏諷老爺生得矮,喊我高人,就等於笑我是矮子,好,今夜我可跟你沒完。”

敢情這矮子一生最怕人稱他高人,因為高人的相對詞便是“矮子”,喊他矮子,他倒還並不怎麼生氣,若稱他高人,便認為你在譏諷他,反而比直呼他矮子還難受。

別認為他是說說,話聲才落,突見他身形霍地一矮,本來就身高不足四尺五寸,這一矮,更矮下了二尺去,像團肉球一般,向阮天鐸疾滾而來。

阮天鐸來不及去想這矮子是誰,矮子已滾到面前,退掌齊.發,專攻下盤,人未到,已捲起漫天風沙,威勢十分嚇人。

江岸邊,本來就是沙地,矮子衫長袖大,在地上那麼一滾,本已掃起不少沙土,他這退掌齊去,便有如地上捲起一團怪風,風沙障眼,連人影也看不清了。

阮天鐸再也忍不住了,心說:“我尊稱你是高人,反而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