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其實我對這位蔣大人也不太認可,兩年前吳執政在北京時就受蔣大人的冷嘲熱諷,若不是松坡將軍極力引薦,我還真不覺得這位蔣大人是什麼人才。聽說蔣大人辭去保定軍校校長之職後,原本是不打算南下的,只打算在天津寓居,或者東渡日本去尋松坡將軍。”鄧鏗隨意的說道。
“那為何又突然南下了呢?”李選廷疑惑的問道,心中難免會有臆測之意。
“具體我不太清楚,聽松坡將軍的幕僚說,是松坡將軍剛到日本時寫了一封信給這位蔣大人,希望蔣大人能南下幫忙。吳執政收到蔣大人南下的確信後,倒是十分高興,還當著大家的面說有這位蔣大人足以稱得上是小松坡。真不知道這算不算高抬了蔣大人。”鄧鏗苦笑著搖著頭說道。
李選廷沉默了片刻,隨後微嘆一口氣說道:“吳執政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鄧鏗頷首道:“也許吧。”
第705章,蔣百里一談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火車已經開進站臺,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靠了下來。鄧鏗等人來到花車車廂前面,等待這位蔣大人的出現,哪裡知道花車廂門開啟,從上面下來的都是一些富戶人家,倒是沒看到一個穿軍裝的人。
很快花車車廂的旅客都下來了,只剩下列車員在巡視空蕩蕩的車廂。鄧鏗和李選廷不禁奇怪起來,難道蔣大人錯過了列車?
鄧鏗轉過身準備吩咐隨員去火車站電報室核查,可就在這時從前面幾節普通車廂的卸客站臺處走來一清瘦的青年人,對方穿著一身泛舊的夏衫,手裡提著一個編織的行李箱,與其他平頭老百姓毫無區別,放在人群裡一點都不起眼。
一名憲兵隊警衛馬上上前攔住,提示道:“出站口在那邊,你走錯了。”
青年人不慌不忙放下行李箱,帶著一副平淡又自若的表情,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們是執政府派來接車的人嗎?”
憲兵隊警衛回過頭來看向鄧鏗、李選廷,二人趕緊迎了過來。
“請問這位仁兄是北京來的蔣百里蔣大人?”鄧鏗問道。
“在下海寧蔣方震。”青年一絲不苟的說道,保持著一股高瞻的風骨,總給人一股眼界甚高、不入俗流的感覺。
站在稍微後面的李選廷看著蔣方震,心裡只犯嘀咕:這人還真是自以為是,連回答話都要找另外的說法。
鄧鏗立刻奉上一個笑容,示意隨員上前去幫忙提拿行李,然後說道:“蔣大人一路辛苦了,我等正是奉吳執政之命特意前來迎接大駕,在下鄧士元,這位是國防部參謀顧問李文石。說來奇怪,蔣大人為何不是在花車,反而是從另外車廂下來呢?”
蔣方震不動聲色的說道:“在下上個月辭去所有公職,遣散家中親友之後已是身無長物,一路南下還是學生們湊的盤纏路費。到廣州時承蒙張季孫老先生照顧,資以五百元路費,不過考慮到廣州與梧州不過咫尺之遙,沒必要花到這麼多錢,所以我獨擅的把這五百元電匯至北方,還於之前借錢的學生。”
他說話時顯得大方得體,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寒酸的境況。
鄧鏗與李選廷面面相覷,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如果蔣方震真的缺錢大可向吳執政的岳父張老爺子說清楚,現在可好,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執政府招待不周。
“原來如此,”鄧鏗一邊頷首一邊說道,“蔣大人果然清廉節儉,讓我等敬畏。好在蔣大人平安抵達梧州,車站外已經備好轎車,請。”
蔣方震略微點了一下頭示意,然後跟著鄧鏗、李選廷等人出了火車站。
上了車,一行人徑直向聯合會館前去,一路上鄧鏗儘量表示東道熱情,向蔣方震介紹了梧州目前的情況和執政府的一些新聞。蔣方震一副似是而非的態度,只是淡然的應了幾聲,倒是沒有主動提出任何問題。李選廷一直認為蔣方震這樣的態度,是在宣揚一種“是你們請我來的,而不是我要來的”意思,他只是悶悶不作聲,也不管這位“蔣大人”這副作派到底是什麼意思。
車隊抵達聯合會館,鄧鏗請蔣方震直接來到前往側院的執政官辦公室。
蔣百里從走廊經過時發現聯合會館裝修的還算不錯,可是進入側院時才發現所謂的執政官辦公廳卻是另外一副場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某個清水衙門,很多辦公的場所還要靠軍用帳篷來代替。
鄧鏗看出了蔣百里的臉色,笑著說道:“蔣大人不要見怪,地方狹小,只好將就著使用。不過東邊的院子已經在擴建當中,下個月裝修結束之後就能辦公,到時候會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