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考慮不是更好?
李德全正等著墨涵:“格格,萬歲爺帶著皇長孫放鷹、獵狐去了。萬歲爺說,戲改日再聽!”
墨涵冷笑一下,獵狐,那不是同類相殘?轉身要走,卻被叫住,李德全一臉媚笑,壓低聲音說:“格格,萬歲爺讓奴才給帶句話。”
“要跪著聽?”
“奴才哪兒受得起?格格,是帶話,不是旨意。萬歲爺說,請格格少看俠義書,馮燕當誅、紅線難行。”
馮燕、紅線都是俠義傳奇的主人公,二人的義舉都被人珍視,馮燕死罪被大赦,對紅線情深難捨的薛嵩也義送其去。這樣的義舉墨涵從來不奢望老康能做出,提醒與否都一樣,她惡狠狠的說:“也請李諳達給皇阿瑪帶個話,要想馬兒跑,先讓馬吃草!當然,若只是要食馬肉、飲馬血,就另當別論。”
“涵妹妹,你怎麼來了?”胤鋨拉著她坐下,“你也是來瞧我的魚的吧?”
墨涵倒不稀罕他那些古怪,阿茹娜產後留在了京裡,可他一個大男人出門,卻一個女人也不帶,搬來熱河的竟是魚缸、鳥籠之類。她好奇的看著胤祥,他饒有興致的在欣賞那互相撞擊的魚,可這並非他所好。他故意專心致志,裝著是聽見胤鋨的聲音後才察覺墨涵的到來,只招呼一聲,依舊埋頭觀魚。旁人可能瞧不出端倪,可墨涵與他從小在一起,豈有不知的。她細思量下,倒也明瞭箇中緣由,這樣很好,對誰都好。
就圍繞胤鋨的花鳥魚蟲閒扯一通,墨涵雖睏倦,卻不願回去,只守著此處的熱鬧。胤祥自然瞧出她的古怪,可追問之下,墨涵卻拿話岔開。用罷晚膳,正喝著茶,胤祿拉著胤禮來尋胤祥,墨涵問:“十五怎麼不見人影?得了我的硯臺就躲了?還是忙著陪那蒙古女子?”
“哼!十五哥有好事從來不記得我。他跟著八哥、九哥、十四哥他們出去了,說是哪個王爺設的酒宴。我當時還和十五哥一塊兒呢,十四哥偏心,都不叫上我!”十六和十五這兩兄弟很有點兒老四、十四的樣子,同胞兄弟互相看不慣。
墨涵又問:“十八呢?”
“四哥不許他出來玩兒!說讓他習字呢!”
這樣的答案,她很滿意。
胤祥卻問:“是去鄭親王那裡了?”
“好像是吧!”十六一輩子是個糊塗記性。
十七腦子尚清醒些:“是!說是皇阿瑪出去了,要去好好玩兒!”
胤祥哪裡還敢多問,鄭親王仗著鐵帽子,胡天黑地的瞎折騰,只是沒犯大事,皇帝不管,誰能多言。胤禛早就給他下令要他遠著點兒,莫去跟著縱情於聲色犬馬。這“好好玩兒”可沒那麼簡單,看墨涵淡然的神色,肯定是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墨涵飲口茶,迎上他目光嫣然一笑,可他立刻從中品出異樣,卻不敢再多問,她的心,他已無能為力,只願默默守候,遠遠看著她的笑已是一種幸福。
夜是那樣的寧靜,能聽見秋蟲最後的低吟,墨涵困得不行,卻無法入睡,稍有響動,她就望向門口,卻依舊緊閉,不見人影。書又閒翻了幾頁,沒看進一行字,她丟開書,開啟五更雞,續了燈油,火上煨著香蕉牛乳,他不勝酒力,此刻尚未歸,難道還在推杯換盞?又取了他次日要穿的衣裳放於架上,收下火盆旁烘乾的靴子。這才淨了手,拆了髮簪,合衣睡下。可眼只呆望著那燭火,慢慢數著自己的心跳。她復又起身,睡不著也不用白耗功夫,莫若做點有用的事。書案上堆滿她的書,她有亂看亂扔的習慣,還不許碧煙整理,說是別人弄了,她自己反而找不到,由著堆不下了,再慢慢收拾,胤禩雖笑話她,卻從不多言半句,隨她如何做都將就著。最近看的書除了史書便是醫書,醫書中對於腮腺炎所言甚少,治療之類不過緩緩靜養的道理。關於如何預防,倒不曾提及,墨涵依稀記得板蘭根對此病有些效力,早囑咐太醫天天熬製,呈給胤校�K�載範G也沒把話說全,只讓他設法在九月前將胤校�靼�隼矗��郊偎樂�嗟氖攏�皇潛缺冉允敲礎V劣謔肥櫓洩賾謫沸|死於腮腺炎的事,她倒不敢多言半句,只怕他為著歷史的不變、最終之登頂,反而對胤校�鍪紙擰X範G倒從不過多追問,似乎對未來的事並不好奇,頗有點言聽計從的意思,令墨涵不適應他這樣的變化。思及他信中所言,墨涵也有些詫異,特別是那摺子上的筆跡,她從不自知。忍不住反省,竟是她自己在招惹於他麼?心中羈絆於他是真,但除卻胤禩,她從不曾動心思移情旁人。想來這樣的誤會總要選個合適的機會同胤禛撇清,否則誤人誤己。
她隨意拿本書,卻是胤禩在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