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別讓格格出門!”
“八哥,要不咱們去十四那兒坐坐!”他倒不敢提胤鋨,想來十三正在那裡。
胤禩哪裡還有主意,只頹然的點頭。胤禟這才鬆開他的手,覺得手上異樣,竟染了血,連忙扯了胤禩的手來看,想他是氣急之下還強忍著怕動手傷了墨涵,指甲將手掌扎得滿是血口子。
“哎——這是何苦呢?”
胤禩走出兩步,還是忍不住回身去看,心裡終究牽掛不已。見墨涵並未出來,才忿然而去——
問柳
秋日的陽光已失了氣勢,倒是適合孩子。胤禟的四個女兒就在天井裡踢毽子,蘭兮對側室所生的孩子素來和藹,三個大的對蘭兮所出的四格格寶兒也就愛護有加。
蘭兮希望孩子的快樂多少能感染墨涵,自胤禩去後,她便一言不發,悶在屋子裡,送去的粥也就吃了兩三口。
墨涵看著四個小丫頭,卻憶起當日在御花園見到的四位小公主,如今已逝其半,而溫恪與敦恪亦命不久矣。胤禩、胤禟、胤禎——但她所瞭解的胤禛是不會因為政見相左就下殺手的。想到胤禩,她趕緊咬住唇深呼吸幾下,壓抑心中的酸楚。
她抬頭看看天色尚早,酉時傳戲:“蘭兮,我去騎會兒馬。”
“墨涵,不如你去同八哥解釋一下,夫妻間哪有不拌嘴的?牙齒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我與胤禟私下裡也時常爭吵。”
“蘭兮,解釋有什麼意思?他若信得過,我什麼都無需說;他來質問時,心中已經存了他想要的答案了,不過是發洩怒火罷了。我若沉默,會被當作心虛;我若多做解釋,又被視作狡辯。”
“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法子啊!多年感情豈不毀於一旦。”
“蘭兮,讓我一人冷靜想想。你放心,沒事的!若感情這樣不牢靠——”
行宮的風水據說奇好,墨涵倒看不出什麼,只是知道四周的青山將來還會有八大廟的出現,如今在山上鳥瞰熱河,除行宮的景緻外,遠處有一小小的市集。
沃和納說:“格格,那市集還是因為皇上年年來此駐蹕才興起的。駐紮在此的兵丁常去那裡喝酒、賭錢。”當然還有那些花樓,他不說,墨涵卻也知道。
“表哥沒說你什麼吧?”
“爺知道格格心裡是替爺難受。再者,爺早說過,只要是格格想做的事,奴才不用回爺的話,聽格格的吩咐就是了。”他又略停,“就算是八爺的事,也叫奴才竭盡全力。”
墨涵心下感動,道:“你別為難,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和九爺。”
“格格,八爺對您是真的好,竟然屈尊降貴來求奴才。奴才只是想,老太太若在世,也會喜歡這孫女婿的。”
她心裡卻更酸,她從未阻止胤禩去追逐他的夢想,他又何苦隱瞞?他口口聲聲說要帶著她與孩子遠離,可私下見舜安顏又是為何?有什麼重大的事,信中都不敢提及,需要佟國維讓孫子親自冒險跑一趟?送走孩子就是為了讓他能心無旁騖的放手一搏,就是為了讓他舒展胸中豪氣。或許是她自視過高,他們的信任還是有限的,有限於閨房,而不是人生。可如今情亦傷——
“沃和納,赫舍裡家的情你早就還完了,自己也得有個打算。”
“格格,爺早就要奴才離開,可您瞧瞧,爺身邊有幾個人是安心替爺著想的。哪個不是在外借著爺的聲勢給自己謀財的?那年,索大人出事後,爺見奴才鐵了心不走,就讓奴才把兩個小兒子送到關外親戚那去了。奴才不過賤命一條,有什麼打緊?”
“你記住,表哥出任何事,你都不要慌,切莫輕舉妄動!除非我與他親口所言,任何憑據都不得作準。你手下的暗侍全在八月遣回京,莫留一兵一卒在身邊。”
“格格,若有事——”
“出了天大的事,表哥都是皇上的兒子,自有皇上的侍衛保護。哪裡有事可以瞞過皇上,留著兵丁在身邊,反而招人口實。”
“奴才明白!”
“離開行宮後,好生保管表哥的所有印信,時刻防著凌普。”墨涵嘆口氣,若是有一天她與胤禩落到互相防備的地步,這樣的情她還有勇氣去面對麼?
“格格,奴才覺得世子這幾日不尋常。”
“怎麼啦?”
“世子像是偷偷躲著哭過!李妃沒來熱河,世子素來與格格親厚,格格得空勸勸他。奴才看太子爺心煩,沒敢告訴他。”
墨涵總算有些許欣慰,好歹弘皙並非無情無義的孩子:“回吧!出來透透氣,舒服多了!”凡事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