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協定。”
“呦?君子協定?怎麼感覺這不管是賭局還是協定,都是坑你的節奏啊?”
宋瑞語調輕挑,眼神曖昧,直整得沈風燁渾身都不自在,再次喝了口水,輕咳了一聲,才斟酌著開了口:“其實也不是多複雜的事,就是我初到封地王府的時候,辦過一次類似招納幕僚的活動,我本想透過那次招募一些文才武將,可偏偏……”沈風燁咬了咬牙,“可偏偏碰上於之泓那個煞星!”
宋瑞就像聽故事一樣,登時來了精神,眼神亮得讓沈風燁都恨不得上去拿布擋住,忍了幾忍,總算無視了那黏在身上的好奇目光:“那傢伙根本就是來搗亂的,我針對文者和武者設了不同的題目,應徵者按順序入內作答,看誰在最短的時間內答出正確答案。可輪到於之泓的時候,他一邊嘲笑著題目簡單浪費時間,一邊當著眾多有應徵者的面直接把答案報了出來,不僅如此,他明明是參加的文者應徵,可他答完這邊又跑去武徵的那方,兩邊題目的答案都洩露了個徹底,完全毀了我的招納會。”
“哈哈……像是於之泓能幹出來的事……笑死我了……你當時一定氣得臉都綠了吧?哈哈……”
宋瑞笑得一個勁地捶桌,沈風燁再次深呼吸,決定無視某人到底:“何止是臉綠,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可偏偏,我不能表現出任何暴躁,因為一群人都覺得他聰明無比,是個真正的人才,我要是對‘人才’不能禮賢下士,那不是直接打我自己的臉嘛,誰還敢來當我的幕僚?思來想去,只有出個難題難住他,然後把他打發走才能繼續我的招賢。”
“於是,你這所謂的難題就是九宮格?這也太簡單了吧?”
“你知道什麼?那個九橫九豎的九階九宮格,古書上的記載是隻有特定的規定下才能填出來,所以我將那規定給變了,一來,變了規定,很有可能就是個死局,根本解不出來,那他必輸無疑;二來,就算變了規定仍然有解,他也不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解出來,因為,要試的數字實在是太多了……”
“然後你就傻呆呆地用玉佩做賭注?”
“你也說了那樣是傻呆呆,我可能自己提出來嗎?是於之泓,他說,這樣的賭局要麼一戰成名,要麼一站成恥,沒有能讓他有興趣的彩頭,他不會接受的。我當時根本沒想過調查他的身份,想著,來應徵幕僚的,無非是為名為利,同時,也是為了在眾人面前表現本王很有氣度,所以……”
“所以你就裝模作樣說讓他隨意說?”
沈風燁詫異地轉過視線看著宋瑞,那表情就好似在說:你怎麼知道?宋瑞撇了撇嘴,好似在說:就你那德性,猜也猜得出來。
不理會宋瑞眼神的挖苦,沈風燁繼續回憶那段“不堪”的往事:“他當時說,若是他贏了,要麼做我的貼身幕僚,要麼拿走我身上一件物什,若他輸了,任我處置。”
“咦?竟然是雙選題。那你為何不選他做你的貼身幕僚?竟然寧可失了那塊玉佩也不願意收個文武兼備的幕僚?這不合常理啊!”
“說實話,於之泓的實力確實不可否認,可是,這樣無法掌控的幕僚,招至麾下,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禍害,沒有哪個人會冒這樣的風險,所以,相比之下,不過是個玉佩,再怎樣尊貴無比的玉佩,於我而言,都不是什麼大損失。”
第三十六章
宋瑞不得不承認,沈風燁最後的這句話說得實在,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會招用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無法駕馭的臣下,那就如同在自己身邊埋下一箱隨時可能會炸的火藥,誰人又能安睡?
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沈風燁情緒不高地坐在一邊出神,宋瑞瞧他那模樣,想起之前於之泓對自己說過的話,突然覺得,也許這事從頭到尾就是沈風燁想多了,按於之泓那般的性子,哪裡是會願意當人幕僚的主,十有*是因為對沈風燁上了心,才去攬這份差事。
亦或,連攬差事都是假,讓沈風燁能一下子記住自己才是真,而就目前看來,於之泓要的效果,達到了。
“行了行了,也別鬱悶了,不就是個玉佩嘛,啥時候找你皇兄偷偷再替你弄塊就是了。”宋瑞無所謂地揮揮手道。
沈風燁一改臉上的抑鬱神色,點頭如搗蒜:“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沒好意思說,既然你也這麼覺得,那就有勞你方便的時候跟我皇兄提提吧。”
宋瑞眼神陰沉:誰說這小子頭腦簡單的?這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還得了?
沈風燁眼看著宋瑞的眼神越來越暗,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趕緊裝作什麼都沒說一般岔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