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微微偏著頭。“你家在美國的哪裡,我的女孩?”
“紐約!你住在一座牧場裡,不是在席德尼?”妮娜無法掩藏她明顯的失望。
“正是如此。”
“你所提供的這份工作也是在那座牧場?”
“對。美麗的土地,”他驕傲地說:“一望無際,不象紐約那樣擁擠。我自己也正要回去,我在外頭待得太久了。現在,告訴我你的資歷,我們好瞧瞧你是否合適。我還以為我永遠也別想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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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梅力特先生,恐怕我……
他那對藍眼睛裡鋼鐵般的神情使她煞住,她的心臟“哆、哆”地撞得那樣大聲,使她幾乎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不認為我能去一座—…一座牧常”
“為什麼?”他的聲音反映出他對她這番荒謬的話的錯愕。
“那樣就會遠離一切文明。這個國家尚未完全開發,我是指罪犯,還有……還有土著……我看不出來自己如何能……”她掙扎著想說出正確的字眼。
“見鬼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山恩火冒三丈。“你以為過去這四、五十年我們在幹什麼?看著油加利樹長高?你的常識實在貧乏得可憐,我的女孩。”
他倏然站起,使他的椅子“嘎”的刮過地板。他喝乾他的啤酒,然後傾身湊近她,近到她的臉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看的出來,出了席德尼,你一天也撐不下去。某隻瘋狂的袋鼠會把你裝進它的袋子裡,帶去某個荒涼的不毛之地,害你永遠也回不來。你何不回美國,窩在你那舒適的安全的紐約老家呢?再見,小姐。”’
話畢,他戴上帽子,邁出酒吧,酒吧的雙扇門在他離去之後,兀自搖晃良久。妮娜感到一陣冷風吹向她的心坎。
漫步於奎街的妮娜,被碼頭上的各種活動吸引住,那人潮,那一陣陣的海風,席德尼非常像紐約,她吃驚地想道。
她的思緒回到她在家的最後一晚。家。她幾乎從未把她和年老的莎迪姑奶奶的那棟公寓想成家,雖然打從她六歲父母雙亡之後,她就一直住在那裡。妮娜記得那晚她就像往常一樣,為她們兩人各自泡了杯茶,然後她坐到沙發上,安靜地喝她的那杯茶。割破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孤寂的,只有時鐘規律而單調的滴答聲。
終於,莎迪姑奶奶開口了。“唔,你至少可以去問問看那間工廠的條件。”她提出了好最喜歡的一個話題。
莎迪姑奶奶是個老Chu女,也是妮娜唯一的親戚。自從妮娜搬來,她就知道對莎迪姑奶奶而言,自己只是個累贅。
“真的,妮娜,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你一向缺乏理智。我敢說,這點是遺傳自你的母親。若是她沒有嫁給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