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國子監開講,梁修遠主講。各地學子昨天太陽一落山就等在門外了,待會兒也去聽聽?”
拾京挑眉:“……能逢凶化吉?”
“自然能,自然能。能把你命中的第一道倒黴坎兒給剷平了!”延半江雞啄米似的點頭,湊近來,小聲道,“老孃在京中閒的慌,幫你打聽了,整日蹲點盯梢,還記得張河山嗎?他今日也去國子監,你趕緊點,把銀子要回來。之前遇到的倒黴事,能收回來就收回來,把它化解掉,不然你事事不順。”
拾京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其實他像個兩面漏風的袋子,萬事從一邊進來,經歷過後,就從另一邊出去,不是讓他心傷到無法痊癒的,基本最後都不留痕。
張河山……
拾京病癒後,沒幾天就把張河山給忘了,銀子也忘了,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
但……
這個倒黴坎兒不過,以後會事事不順……
拾京想到南柳大婚這個剛剛榮升為自己心中第一厭惡的詞,加上延半江的忽悠,腳步一轉,打算到國子監去逮人要回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四月,祝大家四月順利。
四月可能會一日多更,更新時間不定。除每天上午10點的更新外,可能還會有不定時加更掉落。
我儘量多更。
☆、第54章 扯紅布纏情絲
國子監外人山人海; 有拜帖或者有人引薦才得入內聽; 否則就要在門口找塊地方坐下來; 聽國子監門口的傳講人一句一句將博士祭酒說過的話傳遞出來。
拾京到國子監所處的四方街東口時,隔著人海,恰巧看見張河山帶著他女兒從一輛馬車上下來; 和女兒說了句話後,女兒進了旁邊的飯館; 他自己和同行的幾位衣著鮮亮的學生有說有笑的進了國子監。
有人引薦,方可入內。
拾京無人引薦; 也無請柬,自然不得入內。
拾京在門口徘徊了幾圈; 問了旁邊的人,知道進國子監裡面的學生只有二百來人,外面的等到正式開講,學生們可能會站滿整條街,而且再加上尋商機的小商販; 會更熱鬧。
這麼一來,拾京在門口等張河山從裡面出來截住他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進國子監裡面,國子監裡面聽公講的學生畢竟是少數,能很輕易的就找到張河山。
於是,拾京回到了火銃製造辦,把臉蓋圖紙睡大覺的傅居搖醒,拖著一臉迷糊的傅居到了國子監。
傅居半睡半醒; 聽拾京說要進國子監聽梁修遠講學,驚道:“等等拾京,你書才讀到《六論》,於學問而言只是剛開始,連郡主都比不上,來聽我娘講學,跟本聽不明白吧?你進去做什麼?”
拾京說:“我要進去聽,求學如渴是你母親教我的,而且一年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去跟門口的人說,就說我是你引薦來的學生。還有,你母親講學,你作為兒子,難道不該進去聽?”
傅居沉迷讀書,但不喜被人教著讀書,自打從國子監學成出去,就沒再進來聽過母親講學。今日母親公講,他忽然覺得,進去聽聽也好,也可看看國子監這些年可有什麼變化。
行吧,聽就聽吧,反正今日製造辦無趕工,昭王爺身體不舒服也沒來,曠工就曠工。
傅居正了正衣冠,繫好衣帶,說道:“好吧,走。”
公講設有高臺,博士祭酒和幾位學士在高臺上授課。
高臺下是學子們落座的一方空地,中間水榭隔開。
高臺和空地旁都設有長角號,公講人對著長角號講,聲音傳的更遠一些。
空地的第一排坐的人是傳講人,一個負責再次重複公講人的話給下面的學生聽,另一個負責記錄,之後將話傳給門外的傳講人,門外的傳講人再把這些話講給國子監外的學生。
歷年來的公講,皆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拾京和傅居進去得晚,前排已經無座。
到底還是人多。
坐的遠挺不清,所以傅居想找個靠前的位置坐,可他還沒來得及請國子監內的先生開後門,外面忽然高唱皇上駕到。
國子監內連忙封門設禁,國子監外來了兩隊先遣侍衛清路。
一會兒,皇帝的儀仗就緩緩走進國子監,兩旁站好。
聽到國子監內的先生們維持秩序,讓大家儘快落座,說是聖上親臨,傅居這才一驚,朦朦朧朧的睡意頓時全飛了,對拾京說道:“要糟,是皇帝親臨,我們還是找後面的座位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