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回她也頻頻參加這些活動,不失時機地講述自己遭遇的危險,言語之間大有不甘。初時,那些女子雖然面上安慰,其實是暗自竊喜的。
“哼!叫你扮清高!田家是四大天王,很了不起麼?你們家早就大不如前了,還在我們面前擺什麼臭架子!”
可是那種愉悅感過去,正義感便湧上來。雖說這個田妙雯平素高傲了些,偶爾參加這些貴婦千金們的集會,也是清清冷冷的不愛搭理人。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們總是同一階級。
田妙雯受到如此對待,她們是同仇敵愾的,這些女人們一旦同情心氾濫起來,就以保護者自居了,田妙雯又會做態度,平時只是看不起她們的庸俗無聊罷了,這時有心利用,放得下姿態。更是大得同情分。
田家所遭遇的不公在整個貴州的政治中心——貴陽迅速傳播開來。人們印證了一件事,田家真的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被一個二三流的土司如此欺侮,他們唯一能做的居然只是聲討、不斷的聲討。
弱者總是受人同情的。本來是強者如今卻變成了弱者,更會讓人產生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情感,田家以前最在乎的就是臉面,臉面積攢久了也是一份本錢。現在他們不在乎臉面了,這就成了一股強大的“勢!”
安公子知道了,安公子的爹孃也知道了。很快,在一次家宴上,安公子的爹孃、叔伯、姑姨們就向安老爺子提出了這件事:“田家與安家是齊名的,現在田家受了這麼大的屈辱,卻沒有辦法雪恥,我們安家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安老爺子沉思半晌,看了看滿堂兒女,輕笑提問:“那麼你們認為,我們安家該做些什麼呢?替田家出兵,討伐展家?”
安公子的爹遲疑著答道:“出兵……自然是不必的,不過只要您老發句話,讓展家向田家負荊請罪,相信展伯雄也不敢違抗。”
安老爺子擺了擺手,道:“那多沒意思!”
滿堂子女滿滿相覷,沒意思是什麼意思?那要怎麼才有意思?他們在外面都是跺跺腳就風雲變色的大人物,可是在安老爺子面前,就是兒子、孫子、重孫子,所以問都不敢問。
安老爺子又是一笑:“小孩子之間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
眾人又是面面相覷,小孩子……,沒錯,展伯雄是安老爺子的晚輩,田妙雯更是安老爺子的晚輩,可是……這是小孩子之間的恩怨糾葛嗎?
在此風雲潛動的時候,楊應龍也悄然趕到了貴陽。雖然水西貴族、水東貴族乃至其他地區的貴族都各有領地,但是他們有事沒事的都要往貴陽走走,因為這裡是各地權貴聚集的所在,各種訊息、各種交流、各種利益的交換、買賣、談判,大多在此進行。
而此次到貴陽,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新任貴州巡撫葉夢熊就要上任了。年初的時候朝廷就下旨調葉夢熊入黔任巡撫,可他在遼東一時抽不開身,直至此時才傳來赴任的訊息。
這個葉夢熊明明是個文官,偏偏一直乾的是武將的事兒,滅積寇、誅巨盜、平海賊、戰遼東,豈可等閒視之。
饒是楊應龍一向目高於頂,也不願意讓這麼一位人物一到貴州就先把他當成眼中釘。所以,他放低姿態,親自趕到貴陽等著迎候這位巡撫大人。
楊應龍那般桀驁的人物尚且如此,其他權貴可想而知,一時間貴陽府風雲際會、龍蛇混雜,而田家的事也就成了這些苦等葉夢熊赴任而閒極無聊的權貴們茶餘飯後的最大談資。
楊應龍一到貴陽,馬上就聽說了田家與展家的這件事,楊應龍不禁開懷大笑:“這個展伯雄,真是個好幫手!我想讓他背的鍋、扛的事兒,不用我說,他就主動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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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29章 雙子
於家大管事為了葉小安也真是操碎了心,既要有錢賺還得不管事兒,這麼好的活兒上哪找去?於大管事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把葉小安安排到裕記磚瓦廠當倉庫管事。
裕記磚瓦廠是銅仁最大的磚瓦廠,每日進出貨物無數,需要有倉門管事。裕記開張多年,自有一套嚴謹的管理流程,葉小安若到那兒當差,就算不做事也不影響什麼。
可這事兒又不能對葉小安直說,以葉小安現在急劇膨脹的心態,是絕不會接受“嗟來之食”的。於是,於大管事吩咐裕記掌櫃主動登門拜訪,要放低姿態,要“求賢若渴”。
裕記雖是於家的產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