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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她關上了燈,我感覺才好了些。在這血腥瘋狂的時刻,似乎只有黑暗才是給予安全、保護生命的唯一可信的朋友。我低聲說:“槍卡殼了,而且左手本就有傷,又怎麼開槍呢?”傷口很疼,不住地淌血。我額上全是冷汗,忍住痛從腰間抽出手槍來給她:“留著防身,走吧。”

說了這話我就後悔了,如同下象棋時走了一步廢棋一樣沮喪。相處接近2個月,我也有些瞭解她了。這樣的話說出去了,她怎麼會走呢?而且還會大大的惹她生氣。可不是,她立即眉頭一皺,坐在一邊不吭氣了。過了一會,她拽過步槍,問:“怎麼修這個笨傢伙?”

我給她解釋了一下,把槍拆開通了一下,倒沒花多少時間就修好了。內藤小姐確實蠻愛面子的,都不怎麼問我。我看她連蒙帶猜的野蠻拆卸我的寶貝短狙擊,心中疼痛不已。好在現在還不是專屬配槍,過後要上交的。要是自己的愛槍,可絕對不能給她這麼折騰。

這回倒是太平,一直都再沒什麼人來。躲到我餓得發昏直叫喚時,她才扶著我出去。寒寒個不算矮,不過扶我還是得費上全身力氣,而且另一隻胳膊還拎著6公斤的短狙擊,負擔是很重的。剛繞過音樂廳側面,忽然一個纏紅帶的人出現了!她立即把我鬆開,蹲下開槍。我身體失去平衡,倒向地上。就在半空中時,我看清了那人是誰,慘叫道:“不要……”但寒寒已經開槍了。

我才倒下,內藤小姐就倒在我身邊了。她不知道狙擊步槍的重量和後座力都與眾不同,光參加軍訓時打的幾槍的經驗是無法運用自如的。而那個人也給嚇得呆站在那兒了,頭盔飛到了一邊樹梢上掛著,正是郭光。

郭光給嚇傻了,臉色煞白,牙齒上下打戰。我掙扎著坐起來嚷道:“你戴這鳥紅帶子幹嘛,換我就肯定把你打死了知道不知道?!”郭光才回過神來,摸摸頭皮,說:“不戴更危險!大黃,你不知道,這夥紅頭巾的蠻狠的,我纏了這東西都沒人敢接近我……”他邊羅嗦邊走過來,見我掛了,很感興趣地問:“要送醫院嗎?一頓午飯就可以了,物美價廉,服務優質。”

這時校園裡的暴亂已基本平息了,但三三兩兩還是有槍聲傳來。這大約是平時時結的仇家,趁此亂機互相獵殺。我被送到了醫院去,由郭光和內藤小姐照顧著。譚康仍是人影不見,我們提起都心中擔憂。過了一會,角落裡一個同班的被手榴彈炸暈的醒過來,說看見他坐上了外交部的車跑了。我和郭光先是慶幸他沒事,還給寒寒祝賀一陣。等寒寒出去給我們打飯時,我們倆嘀咕起來了。郭光說:“這個鳥人,說是去救寒寒,居然甩了我們就跑了,fuck!”我心中也挺難受,勉強解釋說:“這個說不清楚,沒遇到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情況。我們見了他再說吧,別對寒寒說這些了。”

到了晚上九點時,學校裡又清理出一批傷員來。醫院床位不夠了,象我這樣的“輕”傷員得立即出院。郭光和寒寒同領導爭了半天,就想讓我繼續住院。最後我聽不得領導說我裝死了,自已下床說:“走吧走吧。”郭光十分不平,因為他得把我從五樓背下去。

校裡亂糟糟的。我坐在電腦邊,喝著寒寒煮的咖啡,與幾個劫後餘生的人聊天。

因為受了傷,指法跟不上,聊了幾句就出來了。轉身對寒寒說:“還很亂,怎麼辦?

寒寒,你們女生外四樓已經被炸平了,別擔著危險走別的地方去了。俺們都還安分,你就住季康他房間吧。“郭光附和道:”沒錯,寒寒,安全要緊啊。我會通宵不睡看緊這個姓黃的。“我大罵道:”是你比較危險吧?!“當天晚上,寒寒留了下來,她就隔牆躺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這一夜非常平穩的過去了,我們都很累,沒怎麼說話就都睡著了。郭光每晚的例會黃色笑話不好講,於是睡得十分不舒服,不久即鼾聲大作。第二天人家來串門,看見寒寒本來想笑話我們,可是給寒寒一瞪就啞了。對她那樣一個正經的女孩,我們很難講出難聽的話吧。

我本來以為這件流血事件會鬧得無法收拾,也許我們這個學校會被解散。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形勢並不象我想象的那樣。因為地處郊區,槍聲被樹林擋住,市區的人根本聽不到。幾天的《揚子》都未刊登有關文章或報道,新聞和通訊被嚴格封鎖了。三天後開全校會議,校領導以幾乎是恐嚇的辭句威逼我們嚴守秘密。的確,開除學籍,定為反動分子都不是我們可承受的。

“我想捅這件事。”會後,內藤小姐直言不諱地對我說,“我不怕他們。”

以寒寒的世家出身是用不著怕他們。我也清楚她的性格,但還是力圖勸